这厮虽然反应慢了一分,见识也不怎么样,但现在无人可用,也就只能点他为将了。
“奴婢遵命!”卢九德大喜道。
朱由校淡声道:“东厂之中,有许多积年老吏,你去了之后,万不可借阉党之事,随意清洗,朕还指望你能将宝船翻覆一案查个水落石出。”
这件案子,一直是压在心中的一块巨石。
魏忠贤虽然权势滔天,但绝没有谋害天启皇帝的理由。
只要没有将此案查清楚,朱由校睡觉都睡不踏实。
“奴婢知道该怎么做,奴婢只清洗魏逆的亲信,绝不会随意扩大。”卢九德点头道。
一夜未睡,朱由校的困意也不自觉袭来。
黄立极忧心道:“大局已定,陛下可回宫休息了。”
“回宫?”
朱由校轻笑一声,微微摇着头。
皇宫内现在可一点都不安全,李永贞还不知道躲在哪里,更是不知道方正化控制住净军了没有。
此处离午门极近,若是有个意外,几分钟就能逃出皇宫。
“朕就在这里休息一会,若是有事,可随时叫醒朕。”
说罢,朱由校就靠在椅背上,闭眼假寐。
黄立极见此,缓步退了出去,并且和儿子黄衡若一同将大门关好。
“父亲,你刚刚怎么不给陛下引荐一下我啊!”黄衡若一脸不满,低声问道。
“你小子算什么东西?还要为父引荐?”
黄立极看着不成器的儿子,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现在拥有护驾之功,迟早都能得到奖赏。
可要是主动在皇帝面前提起只有微末功劳的儿子,那岂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会让皇帝以为自己在挟功自重。
黄衡若却没想明白这点,不满道:“你现在不说,将来哪有机会说?到时候陛下给我荫官锦衣卫百户,那我不是白忙活一场?仍旧是没有机会上战场。”
“唉!”
黄立极看着儿子,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夫怎么就生了你这样的蠢货?陛下现在并无侍卫在身边,你留在门口保护,待会陛下醒了,自然会看到你,也会问及你的身份来历,到时候不就什么都有了?”
“父亲果真老奸巨猾啊!”
黄衡若恍然大悟,迅速走了回去,抬头挺胸站在门口,充当侍卫。
“什么?”
黄立极大怒,抬起脚就飞踹而去。
——
信王府,朱由检身穿朝服,在中堂坐立难安。
前内阁大学士韩爌端坐在椅子上,悠闲的品着茶,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忽然,王承恩快步走了进来。
信王朱由检急忙迎了上去,问道:“宫中的局势如何?可是魏公公胜了,要迎本王入宫登基?”
王承恩哭丧着脸,回答道:“殿下,魏公公失败了?”
“什么?失败了?”
信王一脸不可置信。
韩爌也放下了茶盏,抬头看向王承恩,等待解释。
王承恩道:“殿下,魏公公在英国公爷孙三人的围攻下,足足坚持了半刻钟时间,可还是因寡不敌众,被活活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