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韩爌猛然睁开了双眼,浑浊的双目却散发着猛烈精光。
朱由检急忙问道:“韩先生可是有了什么头绪?”
“恐怕要出事了。”韩爌说道。
“什么事?”
朱由检浑身汗毛倒立,整个人都变得紧张起来。
提督京营的国公出事,定然不是一件小事,很可能会引出血流成河的宫变。
韩爌解释道:“今日内阁首辅黄立极原本该在宫中当值,可却在见了陛下后回了家,恰巧晚上英国公府又燃起了人为大火。这三件事连在一起,绝对不简单。”
“你是说陛下有可能给英国公下了密旨?”朱由检道。
韩爌点头道:“极有可能。”
“可陛下的目标是谁呢?他若是想要拿下本王,只需给东厂锦衣卫下旨,本王就只能束手就擒。”朱由检疑惑道。
“陛下很有可能是要对阉党下手了。”
韩爌轻吐一口气,脸上的神情变得莫名。
阉党可谓是东林党的死敌,更是他的大仇人。
现在皇帝终于想起了剪除阉党,可他却投靠了信王,已然回不了头了。
信王若是事败,他也就彻底完了。
“黄立极不就是阉党头子吗?”
朱由检丝毫没有注意到韩爌的脸色,面上的神情更加疑惑。
“黄立极,小人也,卖了魏忠贤也不足为怪。”韩爌说道。
“啊?”
朱由检面上闪过一丝慌乱。
自己手中有魏忠贤的把柄,只要他能继续当权,就绝不可能将矛头对准自己。
可若是魏忠贤倒了,首辅黄立极可就没那么好对付了。
自己和东林党人暗中联络,也不是密不透风之事。
身为阉党的黄立极,定然不可能放过自己。
韩爌忽然又道:“吾的判断是否正确,只看京营是否有异常调动就行了。”
话音刚落,锦衣卫千户骆养性又走了进来。
朱由检连忙问道:“骆千户,城中的兵马可否有异常调动?”
骆养性拱手答道:“王爷,臣正是想说这事。城中除了英国公府燃起大火外,其他并无异常,也没有兵马调动,英国公府更是无一人外出。”
听完这话,韩爌心下暗道: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朱由检点头道:“本王知道了,今晚劳烦骆千户了。天色快亮了,还请骆千户迅速回去,免得被其他人发现。”
“臣也正准备告退。”
骆养性点头退出,韩爌则仍旧在闭目沉思。
直到天色将明,他也还没有理出个头绪。
朱由检这才提醒道:“韩先生,此刻城内都还没有异常,应该是咱们想多了,还请多多注意身体。”
韩爌点点头,不发一言,自顾自的走出房门。
朱由检见此,眼角闪过一丝厉色,待人走远后,才对王承恩吩咐道:“想办法将英国公府中大火是自己点燃的消息传给魏忠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