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礼监是明朝内廷特有的建置,居内务府十二监之首,二十四衙门之一,有掌印、秉笔、随堂、提督等太监。
掌印太监在司礼监中排名第一,负责完成朝廷决策中“批红”的部分最后的审核盖印。
现任掌印太监乃是王体乾,他也是魏忠贤的死党。
天启四年,大学士杨涟上书弹劾魏忠贤,天启皇帝并没有亲自查看,反而让王体乾诵读奏章。
这厮在诵读之时,却故意将奏疏中关键的句子和时间遗漏,以至于杨涟的奏疏根本就没有达到效果,反而还被问责。
权势滔天的魏忠贤,在司礼监中却屈居排名第二的秉笔太监。
但王体乾为了避让,不仅从不与魏忠贤在皇帝面前争宠,更是时常对旁人言:自己乃是魏忠贤的爪牙心腹。
养心殿偏殿茅厕中,两个大明内廷最有权势的太监正在鬼鬼祟祟密谋。
魏忠贤问道:“城中可有异常?”
“除了英国公府有大火外,并无其他异常。”王体乾恭敬回答道。
“黄立极回家后可曾见客?”魏忠贤又问。
“据东厂传来的消息,黄立极回家就喝了一碗参汤,然后就躺床上睡觉了。”
魏忠贤蹙眉沉思片刻,还是感觉心悬吊吊的,开口道:“陛下还等着咱家,城里要是有什么异常,必须第一时间将消息送来。”
——
信王府。
大火才刚燃起来,朱由检就被惊醒了。
他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慌忙跑出房门,探头探脑观察情况,“王伴伴,你快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承恩也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万不可放过丝毫风吹草动,立刻领命而去。
半个时辰后,他才快步走回院中。
同时,他身后还跟着一個身穿飞鱼服的中年壮汉。
朱由检见到此人,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连忙拉着来人走入房中,问道:“骆千户,孤听说英国公府燃起了大火,到底是什么情况?”
“殿下,此火是人为的!”骆养性断言道。
“人为?”
朱由检倒吸一口凉气,堂堂大明国公府被人为放火,定然有什么阴谋诡计。
“是何人所为?”朱由检又问道。
“应当是英国公自己放的,据臣暗探传来的消息,燃起大火之地乃是国公世孙的房屋,周围有一股浓重的猛火油味。”骆养性道。
朱由检立刻下令道:“王伴伴,快请韩先生过来。”
半刻钟后,韩爌就在王承恩的带领下走进房中。
朱由检迎上去,拱手道:“事关重大,孤也不得不打扰韩先生休息了。”
“吾早就醒了,谈不上打扰。听说英国公府中的大火是自己放的?”韩爌略微拱手回礼,瞧见锦衣卫千户骆养性在此,也没有露出意外之色。
骆养性答道:“八九成的可能是自己放的,燃火之地遍布猛火油,就算是锦衣卫想要引起如此大火,都不是一件易事。”
韩爌略微点头,闭目陷入了沉思中。
朱由检见此,也不敢催促,只能不耐烦地坐了回去。
骆养性见干等着也不是个事,于是低声道:“王爷,臣再去查探一番,看是否有什么新消息。”
朱由检郑重道:“快去快回,孤王这里少不了你。”
骆养性大受感动,用力点头后就转身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