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权倾朝野的大太监魏忠贤,正端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刚离开皇极殿的客印月也悄然来到了此处。
“魏郎,奴家听说陛下去了永寿宫,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客印月轻移莲步,犹如之前在皇极殿一样,一脸媚态的坐到了魏忠贤身边。
魏忠贤忽然睁开双眼,目露精光道:“能出什么意外?整个皇宫都在咱们的掌控中。”
“说得也是,是奴家多虑了。”
客印月转念想到自己安插在永寿宫的人手,顿时放下心来。
“现在皇帝要追查宝船翻覆之事,我却没有一丝头绪,难办啊!”魏忠贤道。
客印月娇笑道:“这有什么难办的?不用想也知道是信王差人干的好事,若不是陛下之前病重,奴家都想叫你去将信王抄家了。”
“就怕弄出证据,证明是信王干的,陛下也不下旨处罚,毕竟兄弟情深啊!”魏忠贤轻揉着额头,回想着今天在皇极殿发生的一幕幕。
按照常理来说,信王今天不死也得脱一层皮,可最终却仅仅只得了禁足的处罚。
“不处罚就不处罚呗,只要陛下在一天,咱们的权势就不会旁落。”客印月不以为意道。
“唉!就怕皇帝这身体是回光返照啊!”
魏忠贤叹息后,又问道:“你去见了皇帝,感觉他的身体如何?”
“好得不得了!那话儿比之前可大了不少,想来是龙精虎猛,能将奴家弄得双脚发软。”
客印月一边说着,一边还用双手比划着大小。
“呵呵!”
魏忠贤有点不开心了。
客印月顿时也发觉自己说错话了,急忙补充道:“你的手指也很厉害,每次都能让奴家走不动路。不要烦那些事了,郑贵妃一直想让福王回京登基,大不了咱们拥立福王。”
“哪有那么容易?算了,不说这些烦心事了,咱们先快活一番。”
魏忠贤闻言面色大悦,伸出右手,一把就将客印月的衣裙掀了起来。
......
信王府,正堂内一片狼藉,四处散落着打烂的座椅、以及破碎的花瓶瓷器。
朱由检头发散乱,躺倒在太师椅上,满脸都是怒气。
到手的皇位飞了,任谁都会发怒。
只是他现在的模样,和传言中那个温良谦恭、礼贤下士的信王,真扯不上一点关系。
“该死!真该死!怎么可能死而复生?本王明明亲眼见到皇帝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朱由检不断捶打着太师椅扶手,双目充血,怒气勃发,仿佛一头即将择人而噬的猛虎。
刚进门的王承恩见着这一幕,脸上闪过一丝担忧,走近之后才低声道:“王爷,韩先生来了。”
“韩先生来了?快请他进来。”朱由检像是听到了救星来了,慌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才抬脚,就踩到了之前摔碎的花瓶碎片上。
王承恩连忙道:“王爷,此处不是会客之地,是否应该到书房会见韩先生?”
“对!去书房,快让韩先生去书房,本王洗漱一番立刻赶过去。”
朱由检当即命人端来热水,洗了把脸,将散乱的头发重新扎好后,才迈步向着书房而去。
两人口中的韩先生,乃是天启四年的内阁首辅韩爌,当年因阉党弹劾而辞职归隐。
天启五年,又有言官受魏忠贤指示弹劾韩爌,并将其除名,剥夺官职。
现在的韩爌乃是白身,出现在信王府也不会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