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婷婷不知道徐晓斌已经辞了工,更不知道徐晓斌把这几年的积蓄全部都投入到股市里去了。
她问:“你不说你们厂里这几天放假吗?我今天碰到小高,小高说你们老板刚接了个大单,最近天天加班?”
徐晓斌说:“小高和我不是一个车间,我们车间最近机器有点问题正在维修。”
徐晓斌不敢给张婷婷说实话,想等股票市值像国民生产总值那样翻一番的时候,再告诉张婷婷,那时想必张婷婷也不会再说什么了。不然他承受不了她暴风骤雨般的怒火。
然而未来不可预测,计划不如变化!
当年一窝蜂涌进股市抱着分享改革红利的股民就和后来一窝蜂把棺材本投到所谓融资理财公司的大妈一样,你想的是人家利息,但人家想的却是你的本钱。
上证指数在涨到六千多点的某一天,突然就断崖式的下跌,然后几乎是天天跌停。
中石油更是成了“中屎油”,四十八元多强势开盘,跌倒最后就只剩下零头。
大多进入股市不久的菜鸟股民一般都没有壮士断腕,壁虎弃尾的气魄,舍不得割肉止损。
开始总抱着再等等还会涨上来的心理,到后来又觉得昨天那个点我都没卖,今天卖不是更亏?等反弹了再割!就这样愈陷愈深,不可自拔。
只到有一天张婷婷听到同事议论说:“马丽丽要和老公离婚了。她老公把两人辛辛苦苦打工四五年,准备回去修房子的二十几万拿去炒股,如今还剩下三万多了。”
猛然间就想起徐晓斌也是好久没有在自己面前得瑟股票的事情了,估计也是亏了,不由一阵忐忑。
转过来又自我安慰,自己管得紧,只准往股市里投了两万块钱,就算亏点,想来也不至于伤筋动骨,晚上回去一定要好好问问。
下班后,张婷婷回到租住的屋子里时,见徐晓斌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看见她回来也没吱声,就有些诧异,问:“咋了?”
“我爸住院了!”
“你爸好好的咋就住院了呢?”
“我爸本来血压就高,那天又喝了点酒,在院坝里摔了一跤,说是脑溢血……”
“我都给你说了多少回了,你爸血压高,就别让他喝酒了,就是不听!还爱吃个肉!看这会出事了吧?”张婷婷气呼呼的说。
“又不是没说过,说了又不听,你一说他,他就骂:老子喝自己的,吃自己的,又没问你们要一分钱。”徐晓斌说。
“那现在啥情况了?”张婷婷问。
“我妈打电话说,发现得早,抢救过来了。不过要留下后遗症,这次肯定要花一大坨。”徐晓斌说。
“唉,我原想今年下半年让你老子给我们赞助点,再拉点账回去把房修了呢,这下房恐怕是修不成了。”张婷婷沮丧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