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赵四进来后,始终将头低下,不敢正眼看人,郡守吩咐道:“赵四,将你所了解的实情全盘说出,有所欺瞒的话,定当不饶!”
郡守威严,赵四却依然嗫嚅双唇,无法言语,见此情形,黄可厉声喝道:“赵四,你是聋了吗?郡守叫你如实交代!”
迫不得已,赵四缓缓道:“当日我在。。街市卖橘。。。偶然见到黄公子带着家丁路过橘摊。。。黄公子吃了橘子被我讨要钱财。。。却被黄公子殴打。。。正当姓名不保。。燕大侠才出手相救的。”
燕赵舒了一口气,却见一边黄可仍是笑意盈盈,面对郡守请示道:“请问郡守,隐瞒事实、包庇罪犯该当何罪?”
“酌情而定,杖责五十,充作瑶役。重者死刑。”听闻此番回复,黄克面向赵四:“你可听好了?”
赵四汗如雨下,不住磕头,口中惊慌言到:“郡守恕罪,小人偷了黄公子的财宝,本想还给黄公子,是燕公子眼红想要吞并,才出手打伤黄公子。后续一切事情都是这个起因。”
燕赵一惊,赵四这番言语着实让他惊诧,是赵四惧怕黄家势力所编造出的谎言还是实在另有隐情,可现实的情况实在不容他多想。
郡守闻言:“你可还有辩驳?”
燕赵无言。
见事已至此,郡守宣判:“燕赵欺压乡民,勾结匪患,罪不可恕。本应上报刑部问斩,念起多年任职功勋卓然,杖责三十,发配岭南。”
随即,两边衙役上前,重重杖责三十大板,将燕赵重新压入大牢。
昏暗的大牢内,饱经皮肉之苦的燕赵并不在意,只是被赵四的背刺实在让他不能明白。
远处的人影清晰可见,燕赵没有回头:“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赵四从阴影处走出来,缓缓将饭菜放在地面,又开出一瓶杏花村的老酒,酒香四溢充盈整个牢房。
他端着一碗酒,沉默了,迟迟没有动作,眼泪滴在青石地板上打的清脆。
燕赵拿过酒一饮而尽,赵四再也忍不住:“燕大哥,我对不起你,你为我不惜性命,我却。。。”
燕赵打住了他的话语,索性拿起酒壶饮起来。
赵四的泪水更加止不住,话语充满无比悔恨喋喋不休:“我的母亲生了很严重的病,能够缓和病情的药物只有黄家有,我没有办法,燕大哥,对不起。”
“他们不会再为难你了吧?”
赵四愣住了,他实在没想到在这样的境地下这个男人依旧在为他着想,缓缓才开口道:“他们给我一大笔钱,答应只要帮他们陷害燕大哥,就不会再为难我。”
燕赵拿起酒壶一饮而尽,笑道:“你不必自责,帮你是我的选择。不管怎么样,今天这瓶酒也已经还清了。”
夕阳照在燕赵释然的脸上,赵四只觉得眼前这个人,明明离自己很近,却又很远,就像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