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还在警局那会儿,伊索有的是道具和手段去把血迹去了,将字迹重新展现,但他现在只是个普通小市民,没那么多神奇的手段,只能老老实实地用放在角落不知道积灰多久的铅笔,斜着在字迹上不断来回涂抹,看看能不能顺着笔尖行走留下的划痕把字迹还原回来。
还原出来的稿纸有三页,两页是早就过时的医学论文,其余那一页却记载着一个熟悉得让人有些心头发颤的仪式。
“我们在月夜中跳舞,我们在火光中欢颂,我们抛弃外壳,我们飞腾而上,此为蜕皮之仪式,将予以我脱离死亡之伟力。”
伊索轻轻念诵着纸稿上的文字,指尖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
他可以以一只蛾子对自家仪式的感知力保证,这张仪式没有一丝一毫的问题,唯一的区别可能是这个说法有些夸张。
但从某一方面来说,它却又是对的。除了老死、渴死一类的情况,以及躲不开精神攻击外,蜕皮仪式几乎能满足你想活下去的一切需求。
“以一张完整的人皮作为祭品,辅以二相左右的蛾相密传,以蜕变之道最佳,自身立于仪式一角,向对立一角灌注影响,成则得到一张替身之皮,失败则人皮消失。”
“替身之皮像是一件轻薄的无色轻纱,将其穿在身上,它将为你抵御一次致命伤害,但请记住,这只是学徒级别的东西,除了致命伤以外,其他伤势它只会帮你恢复到不至于死亡的状态。”
伊索眼中闪过一抹狂热,甚至将最早得到的那本人皮书拿出来,细细比对其中的区别,试着理解仪轨间的区别。
那错误的一版并未提及密传的要求,亦没有说需要拿人皮为祭,至于影响更是提都没提,只说要在黑暗中用水画出仪轨,不断念诵【飞蛾】的名,反复念诵后终有一天那位会投下目光,予以虔诚信者期望的蜕变。
至于蜕变出来的东西还有没有理智,这似乎不在那位的考虑范围内。
虽然效果出入有些大,但除了仪轨上负责站人、摆祭品、施影响的四个角没了以外,其他的仪轨内容和符文逻辑链反而近乎一致,都是向【飞蛾】祈祷蜕变的机会,只是完整版明确告诉了那位要往哪个皮上施加伟力,而不像阉割版一样,把自己当默认祭品卖了出去。
“所以,那家伙现在手上几张皮了?”
只是略微思索伊索就有些脊背生凉,他还记得197的病床底下有一张蜕下的完整人皮,而按照那些学徒的表现,他们可能并不知道那多出来的一张人皮。
更有意思的是,伊索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剥皮杀人魔,要是没有被有关部门遮掩,那还有谁知道那些祭品蜕变时会将人类时的皮囊留下呢?
这个体系运行的越久,莱斯利维手里的人皮越多,他也就越难杀。
伊索简直不敢想象所有人费劲千辛万苦干掉一个大boss后,这个boss突然又活过来,告诉你他还有好几条命是种什么感受。
特别是要是替身之皮还能延迟发动,那伪装成假死在暗中搞事更是轻轻松松。
“什么老六专属仪式。”伊索苦巴巴地看着脚下的影子,仿佛能看到里面那张有着细微缺口的人皮,“真想试试这东西是怎么替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