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书里说“做人不能太圣母”，这刚想做件好事，就被看穿了跟脚，找谁说理去？

凌初运气真元，包裹住那滴碧落黄泉泉水，又从自己的戒指里翻出一个玉瓶，将之收下。

脸上少有的露出丝笑意，说到：

“东西我收下了，作为报酬，我替你保守秘密。”

程非翻了个白眼，走出了房间。

他其实并不担心凌初会泄露自己的来历——对于凌初这样一个将死之人，这些都没有太大的意义。

第二日，程非还在想怎么弄到大量的水，凌初就已经带他来到山腰背面的一个山洞里，对着一潭幽水问他：“这个水量够吗？”

在得到程非肯定的回答后，凌初取出玉瓶，将那滴碧落黄泉泉水直接投了进去。

“哎呀！这水潭之下有没有泉眼，连没连暗河，你怎么不管不顾的，直接就投了进去呢？！”

程非有些着急，碧落黄泉泉水毒性猛烈，若是这水潭连着暗河，流经出去，怕是要害了不少性命。

蹲下身，掬起一捧喝了下去，凌初带着满足的笑，扭头向上看着程非，说：

“甜的。”

“是挺甜的。”

程非忘了刚才的顾虑，下意识接了一句。

“你在说水还是，说我？”

此刻的凌初，才真正像一个少女。

被问得脸红，程非有些羞怒，继续责问道：

“问你话呢！这水潭连没连其他水路啊！”

“早堵上了。我有你那么傻吗？这毒水一经流出去，岂不是很容易就被人发觉？”

程非没话了。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在这幽暗的山洞里，气氛有些尴尬，也有些暧昧。

“其实，还有三个月，你也不必这么着急。万一，万一你的身体承受不了三个月的毒素累积，岂不是功亏一篑？”

程非想起了这点，有些担忧。

“不会，肯定行。”

凌初一脸坚毅。

接下来的日子里，凌初肉眼可见的一天天消弱下去，眼眶深凹，额骨凸显。

每日里，程非听她强忍痛苦的呻吟声，都会感到心疼，也对自己拿出碧落黄泉泉水的举动，产生丝丝悔意。

甚至连爱吐槽的性格，都变得正经起来。

凌初倒是坦然，精神好的时候还会拿他逗笑，但大多数时间，她都是躺在床上，静静忍受。只偶尔对着窗外的天光发呆。

程非看得难受。

到了后来，凌初连吃饭都没了力气，靠程非一筷一勺的喂她。

种仙院里，种仙弟子们也都见到了凌初的模样，还以为程非采伐过度，对他又羡又恨。

刘清远提醒过几次，程非也不解释，只笑笑掩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