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璞不避不让,只是冷笑不止。
就在对方的左掌抓上来时,他迅捷出手,反手握住对方的手掌奋力往里一拉,再往侧面一带,剧痛之下张杀才已经忍不住痛呼出声。
事态突变,两名狱吏见势不妙,连忙冲上来抢人。
便在此时,王璞左手前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对方的手臂内侧施展了九阴白骨爪功夫,直接开出几道血槽来。
“啊......”张杀才又是惨叫出声,扭头招呼道,“曲狗子,快打开牢门,爷爷今日要打死这畜生......”
“哐啷”一声牢门打开,三名狱吏相继涌入。
王璞瞅准机会蓄势前冲,在哨棍落在脑袋上之前,拦腰箍住张杀才,和他一同摔在地上。
两人扭打之时,他照着对方的腹部就是一顿拳头,还在裆下狠狠来了一下,同时不忘拼命叫喊:“救命啊,张杀才杀人灭口了......”
曲狗子拽住王璞使劲往后拉,另一人则反复施以拳脚。
脸上、胸膛上挨了十几拳之后,王璞放弃了撕打,只是以双手护住要害之处,但嘴中兀自高呼不止。
“让你羞辱爷爷!让你再叫!”张杀才的哨棍连连出手,但心中的怒意丝毫不减。
“张杀才!你须知道,当众杀人可是大辟之罪!”
见情势有些失控,闵瘸子攀着立柱高声告诫;曹四郎犹豫片刻便冲上去拉扯,却被人一脚踢翻在地。
此时,牢狱之中已经沸腾起来,数十人犯攀着立柱高声鼓噪,也有几个尚未离去的百姓远远往里打量。
“曲狗子、曲五郎!”就在曲姓狱吏退往一侧时,闵瘸子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厉声喝问,“今日这后生若是被尔等打死了,上面查将下来,他张杀才必定要人头落地,你这从犯莫非能逃得了远徙三千里、遇赦不赦之罪?”
曲姓狱吏瞬间醒悟,面上也露出了些许惧意。他连忙抱住张杀才的腰腹往后拉,嘴上劝诫道:“张头,今日姑且适可而止,要想出气,也还有大把机会!”
张杀才也打得累了,随手抹去头脸上的汗液,嫌恶的往地上吐了一口:“且住,随我走!”
待到牢门重新锁上,王璞也挣扎着站了起来,喘匀气息后攀着牢门厉声呼吼:“诸位牢友、诸位看客,天地之间自有王法!张杀才一心想要杀人,爷爷要是莫名其妙死在狱中,必定是他动的手脚,在场诸位俱是见证!”
饶是张杀才素来狠戾,而且明面上的行事还颇有章法,听到此话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须知,但凡一个社会还没有完全失去秩序,一切鬼蜮伎俩都害怕暴露在明面上。
王璞以苦肉计的方式在身上留下了证据,还当众把事情揭露出来,此人但凡还想睡得安稳,便不敢再次下手。
因此,他霍然醒悟过来:“你这拙鸟,竟敢阴我!”
“彼此彼此!”王璞拱了拱手,想笑,却一时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