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氏也不恼,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拿起酒壶又给于王氏斟满,转身站在窗前,背对着于王氏,似在思考斟酌,随后面露难色走到于王氏身边,将手搭在了她的肩上,于王氏顿感不适,打开了窦氏的手。
“窦员外还望自重”
“好,但我有一个条件,你要是答应,我尽可双手奉上”
“窦员外你说你的条件吧”
窦员外坐下,面对着于王氏
“我爱慕夫人已久,只要你能陪我共度春宵,你我就是一家人,还有什么不能给你呢”
于王氏一听顿时怒了,站起重挥衣袖,扇倒面前的酒杯骂了一句无耻,转身便走。
窦氏反而笑的更开心,夹起面前的佳肴边吃边说
“你要想清楚,只共度春宵而已,换回于家的财产可是大便宜,在你手中失去于家财产,你怎么对得起于家...”
于王氏回到家中便进了祠堂,面对着于家列祖列宗和亡夫于老爷的牌位,她再也忍不住。
多日以来家族的崩溃,田产剥夺,种种要命的事突然袭来,多座巨山同时压在了她柔弱的双肩,她哭了,无声地哭泣,祠堂内净得可怕,泪珠落地都听得见。
她想嘶吼,想躲在安全的地方嚎啕大哭,更想于老爷回来,扑在他的怀中,将多年来的委屈通通诉说。
夜深了,老管家送来了饭菜,她没动,天明了,她还是没动,愣是跪了一夜,她明白自己失去于家的田地,实在是对不起亡夫,更难以面对列祖列宗。
终于她的眉间流露着一丝决绝,这是一个女人不可更改的决心,咬着嘴唇暗自发誓,鲜血不争气地从口间流出,是那样漆红,落在衣上,映衬着苍白的面容,是那样凄楚。
心中也许在想哪怕进不去于氏祖坟,也要把田产拿回来,之后便自杀,不入于氏祖坟,想来也对得起于家了。
经过一夜的思想斗争,终于同意了窦氏的要求。
窦氏收到了于王氏的肯定,好似早已运筹帷幄,料定必然会是此结果,特意定了一间上房,决定与于氏夫人共度春宵。
本来淡然自若的神情,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平静荡然无存,内心的急躁早已狰狞在了脸上,反观于氏此时早已内心颤抖,连带着身体发颤,那是恐惧,是身体与思想的斗争,出门上轿都要两个丫鬟搀扶,好不凄惨。
很快两人就又坐在了一起,窦氏早已不似之前那般有礼,保持着距离,俨然将自己当成主人,有着生杀予夺的大权,不再装斯文。
满脸挤满了淫邪,眼神喷火,不时用手大肆揉捏,将脸凑近一亲香泽。
虽然于王氏早已历经人事,但原本内心的厌恶,此时要比少女更加抗拒,好似牡丹落入猪圈,先被糟蹋后被吃掉,满脸满身透露着抗拒,但又不能一走了之。
她还有目的没有完成,眼前这人没丝丝恋爱,粗鲁邪恶,贪婪地品尝着,她再次忍不住哭了,那是委屈不甘,简直比死还要难受。
再次咬着嘴唇,抵抗着身体的反应,忍住不发一点声音,指甲陷入手掌,也感受不到疼痛,屈辱心酸凝聚一颗颗宝石坠落,划过天际,坠落大地。
严守的贞洁就这么失去了,就算别人不知,没人戳脊梁骨,每每回想,自己都恨不得削骨剃肉,将全身被污浊的地方全部削掉。
此时早已做好必死的决心了,当痛苦悔恨化成泪水,往往最先伤害的是自己,可悲可叹这世界为什么如此不公,本就美好的幻想,瞬间破灭,独留绝望拧绕心尖。
唯有痛苦才能让自己好受,心中无疑骂着无耻之徒,却也是无声的诅咒,不痛不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