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炫耀下拿到的成绩,同时借机说下计划,但转念一想那些成绩空口无凭说出来未免太过离奇。为达到想要的效果,相关的荣誉等证明他之前是跟负责口敲定了跟随捐赠一齐送来的。
当下这么说、恐怕会被当成吹牛误解,更不提说后面规划了,在朴实的老爹耳中必定虚头八脑。
更不可能直说自己从未来重生归来,带了一堆未来知识和思维卷回农村,也不可能说坚决要回去是为了阻止那场意外发生.....
哪有人会去咒自己家人的?怕是不得当场上演一出父慈子孝。
宁老六却皱起了眉头:
“说的那么简单,在外上了这么多年学,鬼扯了这么多年.....”
“你知道种猪怎么交配么?”
“你知道猪要在什么时候才能煽么?”
“......”
这.....宁追扯开嘴角尴尬笑笑,脑海里疯狂搜寻,无奈承认自己虽然出身农村,但多年的求学生涯让他对这些的是条九漏鱼了。
就在沉默之间,宁老六又忽然从凳子上起身,不依不饶的向宁追逼来,继而愤怒:
“你个小崽子。”
“一天天不好好念书就算了,你说你要窝窝囊囊回去,你老爹以后这张老脸还怎么在村里搁。”
“暂且不说左邻右舍的该怎么说咱家,咱家鸡怎么混,鸭怎么混,大鹅怎么办。”
到时候谁要背后叨咕你:咦、老六家那小子啊,混不下去了回来的,屁也指不上,到时你怎么办?”
他一时的气愤竟出口显得有些幽默,但诚然每一句俱是出自他对现实的设想,虽未发生,但假如是曾经的宁追,大概率要面对。
朴实的村人自有一套朴实的认知观念、算不上是坏心,但足够令人头疼。
不过,宁老六话里话外却透着一种掩饰的意味,似是说出这些话来只是刻意在阻止他回去。
宁追皱了皱眉,沉默的打量着连连往后稍退几步。
回想起他方才的话,那些话在脑海中车轱辘似的转了几圈,最终思维停在了那句:“和隔壁老王小子打翻天上了。”
“老王小子?”
当年回去处理双亲后事的时,说是意外摔的,治安署给的结论,也的确是摔的,事发地点在自家墙头下,非是刑侦案件,没有隐情。
至于隔壁那户被称为老王小子的人家他不熟悉,只是听村人闲言碎语,两家的确有过口角。
不过因为警署给的报告,各种证据摆在眼前,确实不关隔壁事后,当时心如乱麻的他就没心思再去探究过去口角了,毕竟别说农村,就算城市中上下楼、左右邻,都经常起争端。
但如今既然重生了,还是讨个明白的好:
这时宁追刚要开口问起,却见宁老六越想越气,陡然从窗边桌子上抽起了铁盘。
刹时,一记‘铺天盖地’就要拍来。
宁追脸色一变,惊慌中侧身躲去,逼仄的空间内,脑袋不巧撞到上铺铺边沿,继而眩晕、挣扎、手忙脚乱。
“停!”宁追疑惑:“这是火车卧铺、不是家里,不是家里.....”
他匆忙推挡,在听到嗷的痛叫后,猛然睁开了眼睛。
没有门的隔间外,推着小车的工作人员叫嚷着“雪糕饮料矿泉水”,老爹不见了,铁盘安好在桌子上。而对面下铺,庞光正在捂着一只眼睛发出猪嚎般的叫声。
“你特么想家想疯了啊。”他抱怨的骂道。
“?”
是场梦?.....宁追茫然的左右扫了一眼,缓缓吐了口气,“还好打的是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