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响,天赐感觉头痛欲裂,痛的从睡梦中醒来,原来是自己撞到了旁边的柱子,奈何双手双脚还被绑住,真是痛的要死。
外头天已大亮,土匪在外面正在操练。天赐挪到门边,大喊“有人没有!放我出去!有人没有!放我出去!””
不一会儿,来了两个土匪喽啰,打开门,“喊什么喊,小心我揍你。”
“怎么了?”刁三抽着烟袋走了过来。
“这小子不老实,在这里乱喊乱叫。”喽啰打开门,刁三慢悠悠的进去,坐定,捂鼻。
“你小子就是周天赐?怎么这么臭!哦!想起来了,昨天晚上把你打晕了放在粪桶里面,才出的城的,哈哈。。。。”刁三一阵嘲笑。
“你们绑我干什么,我又没有得罪你们,我也没有钱。。。。。”天赐争辩道。
“来人,先给他洗洗换身衣服,太臭了。洗完了带他去见大哥。”刁三吩咐喽啰给天赐冲澡,径直出门去见洪寨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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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早啊。”刁三走进大堂,洪寨主和洪梅儿正在吃早饭。
“刁三儿,这么早,有事吗?”洪寨主头也不抬。
“大哥,昨日没来得及跟您报告。我昨日到城里,把那个叫周天赐的给绑了来,请您发落。”
“哦?人呢?”洪梅儿来了兴趣。
“我让人先给他洗个澡,换身衣服,实在是太臭了,怕影响大哥和你吃早饭。等会儿就押过来。”
不一会儿,两个喽啰押着周天赐来见洪寨主。
洪梅儿在一旁,看的呆了。只知道周天赐是个年轻后生,没想到是如此的清秀儒雅之人。洗了澡换了新衣,眉宇间英气十足,与巴蜀人氏样貌果然不同。
“你就是周天赐?你还认识我吗?”洪寨主看这周天赐,正是半年前在山林里遇到的年轻后生。只是当时还是个懦弱书生模样,眼神无光。如今看起来却眼神从容,颇有气质。
“你就是当日在山上想要杀了我的土匪头头吧?”周天赐走上前,看清楚了洪寨主的脸。
“正是,我就是这洪山寨的寨主洪轩。”
“原来是洪寨主。周天赐见礼了。”天赐不卑不亢,抱拳行礼。
“还不快跪下!”旁边的喽啰见周天赐居然不跪,急了,伸手就要打,天赐眼疾手快,一把抓住。
“洪寨主,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寨主就是这么待客的吗?”
“放肆!”刁三见这周天赐,被绑票当人质了居然敢这么说话,气急。
洪寨主摆摆手,示意手下退下。天赐也松了手放开喽啰。
“当日呢,以为你是个贪官,所以想要杀了你,没想到有人救你,还杀了我洪山寨几位兄弟。你说这笔账怎么算呢?”
天赐正正衣服,挽一挽衣袖,正色道,“第一呢,我不是贪官,只是被人诬陷才被流放至巴蜀。第二呢,当日我晕过去了,谁杀了谁我并不知晓。第三呢,我周天赐今日既然落你手上,算我倒霉,洪寨主要杀要剐请便。”
刚才趁着洗澡时土匪看管不严的空档,天赐已经迅速理清了状况。如今自己身在土匪窝里,又没有杀掉自己,还让自己洗澡见人,必然是图财大于害命。自己这半年时间都在巴蜀郡,名声在外,遭人惦记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不怕死?”洪寨主觉得诧异,头一次遇到这么清醒的。以往抓来的人,要么吓尿了裤子,哭哭啼啼央求饶命的,要么早就晕过去了。这个周天赐不求饶命也就罢了,还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刁三扔掉烟斗,一把大刀架到了天赐的脖子上,“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洪梅儿正在那儿犯花痴似的看着周天赐,一下子惊醒,“住手!”
刁三看着洪寨主,“大哥,今日就杀了这小子,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众喽啰也在一旁附和。
洪梅儿急了,“爹,不可。”
洪寨主摆摆手,看向刁三,“老三,不要着急。”刁三放下刀,发狠似的看了天赐一眼,依旧坐于一旁抽烟袋。
“老三,要赎金的信发出了没?”
“发了,五千两,谅他何老头子不敢不给。”刁三伸出五根手指。
“杀不杀这个周天赐,等收到赎金了再说。”
“大哥英明。”
洪寨主看着眼前这个周天赐,自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正气感,临危不惧,心中很是赞许,“既然如此,只有委屈周老弟在我这洪山寨里暂住几日,等我收到你的赎金了,我们再算以前的旧账。如何?”
周天赐感到很无奈,这个土匪头子说起话来是客气的很,只怕到时候杀起人来也是脸不红心不跳吧。
周天赐故作镇定,“无所谓啊,就当忙了这么久,躲起来休息几天好了。”
洪梅儿心中暗喜,忙向洪寨主请求,“就把这周天赐安排在东厢房住吧。好歹是个大财主,客气点儿,客气点儿,嘿嘿。”这东厢房离洪梅儿自己住处不远。
洪寨主笑了,“你这丫头心眼多,随你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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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厢房虽然简陋了点,倒是很整洁,生活用具一应俱全。
洪梅儿吩咐手下给周天赐安顿好一切,“周公子,条件简陋,不比城里,请周公子多担待。”
周天赐无所谓,“能住人就行。”忍不住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到此时都还没吃早饭,尴尬至极。
洪梅儿嬉笑,吩咐手下,“去给周公子弄些吃的过来。”
洪梅儿看着周天赐狼吞虎咽,“周公子是哪里人呀?听口音也不像本地人?”
周天赐放下碗筷,“在下是都城人氏。姑娘,你别公子公子的叫我,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