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满脸横肉用手抓住了乱鸡窝的胳膊,乱鸡窝则用手扯着了满脸横肉的头发,两个互相揪扯,你不放我,我不饶你。打了一会儿,两个都鼻青脸肿的,乱鸡窝还被满脸横肉一拳头揍得鼻血横流,面前衣襟上染了一片红。两个一边打还一边气喘吁吁的。过得一会儿,满脸横肉似乎忽然意识到什么,急忙大叫:“住手,有情况。”乱鸡窝哪里肯放,嘴里喝道:“住什么手?我揍死你再说一二三,你敢和我扯卵谈。”一边说,一边加紧用手去掐满脸横肉的脖颈,似乎恨不得一下子掐死满脸横肉才罢休。昔有人为财死,此刻有人为女人拼命。满脸横肉急得用手把乱鸡窝一推,仗着一身赘肉带来的牛力气,才勉强推开了乱鸡窝。喝道:“她跑了。”乱鸡窝一时还没有明白,说:“什么她跑了,我看你才跑了,想跑,没门。”说着,又要过来打满脸横肉,才往前走得两步,忽然醒悟过来,说:“她好像真的跑了。”和满脸横肉一起满地里乱看乱找。视力搜寻了一阵,才发现曼妮的身影正在朝着那边跑去。两个哪里肯舍,一起紧紧地追去。
乱鸡窝和满脸横肉紧追了一阵,曼妮到底是女流之辈,哪里有他们会武之人的劲和精力,跑得一阵,早就气喘吁吁,眼看得乱鸡窝和满脸横肉越追越近,曼妮心里一片慌乱。经过路边一大片齐腰深的丛杂草丛,那乱鸡窝和满脸横肉顺着路追了过去,翻上一个山坳,看山坳那边,一溜平路,从这边看到那边,路上没有什么啊,曼妮哪怕再能跑想也不可能一下子跑到了路的那边尽头,除非她长了翅膀会飞。人影怎么会忽然消失不见?乱鸡窝和满脸横肉心下起疑,互相看看再回头瞧瞧,满脸横肉忽然想起那一大片齐腰深的草丛,忽然醒悟了,右手一拍大腿,喝道:“有了。”急忙往回走,乱鸡窝看他往回走知道他一定有什么发现,也不问什么,径直跟着他往回走。
两个走到草丛那里,进了草丛里搜寻,果然见到,草丛里面被踩踏了一片草,那宽度,恰好证明里面刚才窝藏了一个人。不用想,刚才那曼妮就是躲在这里。两个仔细辨别了一下草丛,除了刚才进入草丛的入口处被踩踏了以外,没有看见别的去处也被踩踏了。满脸横肉说:“这丫头,会杀回马枪?”说着,大踏步走出草丛,向着来时的路赶回去。乱鸡窝在后面紧紧地跟着,就如同满脸横肉身后长了一根很高很粗的大尾巴一样。
两个一前一后紧紧跟着,好像生怕哪个甩了哪个一样。又走到小饭店这里,满脸横肉朝着店里张望了一眼,那店小二在低着头忙着什么,满脸横肉喝道:“伙计问你个事?”那店小二抬起头来,脸上闪过一丝惊惶,说:“客官,吃饭吗?”满脸横肉喝道:“吃什么饭?我们刚才才吃过。问你个事?看到那个妞回来没有?”店小二连连摇头说没有看见。满脸横肉和乱鸡窝就走了过去。走了过,转过一个湾口,满脸横肉忽然停住了脚步,说:”我们在这里歇口气。”说着,看着一坨石头,就一屁股坐了下来。乱鸡窝奇怪地说:“歇气?不找妞了?”满脸横肉说:“还找什么找?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说着,指着旁边的一坨石头,喊乱鸡窝也坐,乱鸡窝有些迷惑,但还是好好生生地坐了下来。满脸横肉从路边扯起一茎野草,塞进嘴里胡乱嚼着。
乱鸡窝一会儿看天,一会儿看满脸横肉,不知道满脸横肉肚子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他也没有多问,因为他知道满脸横肉点子多,听他的一般没有问题。
坐了一会儿,又坐一会儿,好几个一会儿,然后,满脸横肉站了起来,说:“应该现面了,族老走,我们揪她去。”乱鸡窝听了,唯恐满脸横肉会丢了他一样,急忙跟上。两个走到饭店门口,看见店小二站在门口,扭头向着屋里,和谁在说悄悄话。两个急忙走了进去。那个店小二兀自还没有发觉,里面一个女生说,怕他天天来
满脸横肉一声吆喝这声音突如其来,顿时把正在说话的两个简直吓傻了。那个女生正是曼妮,她藏在深草丛里,等到满脸横肉和乱鸡窝走过去,折了回来,后来觑得满脸横肉和乱鸡窝又找了回来,她就躲到了小饭店,小饭店的这个店小二也看出她被坏人胁迫,非常帮她一把,岂料到,满脸横肉在问店小二时,从店小二脸上的惊惶里看出了端倪,假意走了,然后猜好时机,也杀了一个回马枪,扶不上,把藏着的曼妮和包庇她的店小二吓得魂飞魄散。满脸横肉看着吓瘫的两个人哈哈大笑。乱鸡窝却不耐烦地冲进小饭店抓人。曼妮两腿早吓瘫了,不听使唤,任由乱鸡窝抓着她,像抓一只无助的小鸡一样。乱鸡窝扯着曼妮,拉出了小饭店,曼妮失声痛哭:“老天,我这是招谁惹谁了?”那个店小二伸着一只手,那个姿势,似乎要夺回曼妮一样。满脸横肉看了,嘿嘿地冷笑两声,喝道:“你还想帮她?现在你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说着,一步窜进来,不由分说,几个耳刮子,打得那个店小二昏头昏脑,脸被扇得肿起了半边,晕乎乎地找不到东西南北。曼妮看了,大声嚷道:“你饶他吧,不干他事。”满脸横肉冷笑说:“饶他?须饶不得。说着,飞起一大脚,踢得那个店小二昏头飞了起来直窜出去撞在了屋壁上,咚的一声,灰尘都抖落下来,板壁都快要震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