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士?!”一些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村民一脸震惊之色,在他们的生活里,武夫就已经是他们认为的最厉害的人,能够一双肉掌开山断石,一脚踹断碗口粗的小树,就已经是他们眼里人厉害无比了。
齐羽也是一下看向了张屠夫。
这打谷场的千余人,见过国士的屈指可数,听闻的倒是不少,此刻第一次知道张二祖上曾有个国士后,看下他的眼神也都不一样了起来。
“今日,就让这枉辞刀,来饮这些狂奴的鲜血吧!”村长指着张二的长刀说道!
“好!好!让这些逃奴接受他们的命运!”村民们道。
平台上的两个村民从雪地里拖过来一个奴隶,在雪地里卧了数个时辰,又被折腾了半宿,这个年月四旬的奴隶早已经没有了反抗之力,双臂无力的套拉着,被村民架着按在跪伏在平台前面的一条长凳上,脖子无力的吊在在凳子前,一人站到前面,伸手用力拉住奴隶脖子上的绳索,绷直的绳套嘞到了奴隶耳后。
“阿大~~阿大~~“”
“啊~~爹~~爹~~”
身后的雪地里匍匐着挣扎起来两个身影,用力的要往这边奔来,却马上被旁边看着的村民一脚踹倒。
齐羽望去,却是一个妇女和另一个年轻的奴隶
一道白芒,一股血注,前面拉着绳索的村民站在平台上高高举起了手上的头颅,随之丢到了旁边一个树枝编成的框子里。
“啊~~”雪地那边的奴隶中传出低沉的嘶吼和女人放声的哭喊。
齐羽不忍继续看下去,转身往后退去,却是在平台的一角看到一个蜷缩着的小小身影。
齐羽踮起了脚尖,终于认出那个小女孩,是夜里闯进家里,被他父亲塞进他床上,结果还是被村民绑走了。
躲在床下的齐羽,当时看到女孩的样子,突然想起了死去的姐姐,
和姐姐一样高,和死去的姐姐一样大。
齐羽拉了拉齐清的袖口,低声道,“你看,那边那个女孩子,她也会被杀死吗?”
齐清往齐羽手指的方向望去,他个子长得高,很快就看的清楚。
“杀,干嘛不杀!”齐清撇撇嘴。
齐羽一愣,突然醒悟过来,自己不该问齐清的。他转头四处看了看,身子四周站着的人或者认识,却并不知道对方的名姓,算不上熟识,他也不是会熟络打招呼的人,而且小孩子一贯的羞涩心性,自然也不会主动找人去问询什么。
齐羽只好按捺下来,略转过头不再看那血腥的一幕,等着又有几个头颅被丢进了木条框子里,两个村民把地上一个粗壮的男人架起来往前面拖行着时,一声声凄厉的嘶喊在广场上响起,齐羽转眼看去,只见原本卧着的小女孩挪着半是僵硬的双腿,拼命的用赤红的双手紧紧拉着地上奴隶身上的一根布条。
“阿爹~~阿爹~不要,放开我的阿爹”女孩哭了一夜嘶哑着的嗓子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男人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左臂的断口处已经变得两个馒头大的红肿,他的右手无力的抬起来,颤抖着伸手想要摸一摸女孩的头发,却一下子被两个村民往前拖去。
扬起的手无力的垂下,在地上积雪里抓出长长的痕迹。
“朵儿,爹无用,无用!”男人风干的眼角结上了一层冰渣!
村民无人怜悯,一个村民过来一脚踢开女孩的手臂,把她仰起的身子踢倒在雪地里,俯身拉着地上的男人脖子上的绳套,将他的脖子直直的按在血淋淋的长凳上。
“阿爹~”女孩撕裂着声音喊着,想要挣扎起来,一个村民抬脚踩在她的后背上,穿着厚棉布的脚掌死死的把她压在了地上。
旁边一个挣扎呼喊的女人被重重的踹了两脚,躺到在地上,挥动着双手却无力再爬起来,只见她仰着脖子死死的看着男人被拉去的方向。
日头洋洒着大地,金色的温煦消融着冬雪,张二的衣袍前的皮围已经沾染上一大片暗红的血迹,他的神色不变,如同杀猪一般对着凳子上拉长的脖子扬起了森白的枉辞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