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北道:“正是此言。想来正因为朝廷之不公,这才有了李贲称帝于交州。如今,我俚人被镇压许久,正是揭竿而起之时,若能一战破此高要城,扼控广州西面门户,将来不论广州形势若何,我等足可进退自如。”
“若是卢子雄等胜出,我等可与其联手,则朝廷奈何我等不得;就算卢子雄不幸败北,然高要城扼守广州门户,既然被我等所占,城内萧映等自当震惧,必不敢轻视我等。”
顿了顿又道,
“当然,如我等拿下高要后,想要永绝后患,则又有一法。我等或者帮助卢子略攻其城,将来平分天下;或者我等来不及攻取而卢子略已败,则可趁广州残破,亦可趁机拿下,则我等全得广州之地。”
“不知此等大功,比之李贲又如何?”
“妙哉,妙哉!”
陈文戒两眼放光:“若能如此,我之功足可大于李贲。”
“想来,李贲尚且能称帝于交州,大首领为何不能?”
若是他大哥陈文彻称帝,则他这个二弟足可为王为侯称孤道寡了。
恰时下面铜鼓声激切大作,伴着族人奇异的舞姿,已臻于最盛。陈文戒想到前途一片光明,心下大悦,不由的扬起头来,向天连连做嘹、嘹之声。
“二首领快看。”
下面的船只想要登陆,因为拥挤不堪,早已没了头绪,堵成一堆。而后面的船只兀自在江面上打着转儿,有的甚至翻了船,跌落了一船的人,就像是在下水饺。
但这种无足轻重的小插曲,不足以影响大局,更不会影响到陈文戒的心情。
陈文戒是心情大好,看着这种事情发生,完全没有任何的忧患可言,反而以为此等滑稽事,当佐以长嘹三声。
“嘹,嘹,嘹。”
陈文戒乃与王北道:“我俚寨有你作为军师,足可当百万军,若将来有幸得此广州,你之功劳不小,我定会让我大哥好好赏赐于你。”
王北连忙称谢。
然而,王北刚刚抬起的头,目光就被高要城方向所吸引。
“这……二首领可见下方。”
王北指与陈文戒去看,陈文戒也已经看到。
远远的,高要城西门开了。
从高要城中,居然杀出一支人马,蜿蜒如一条长龙而行,前后看来不过百数。但他们所行进的方向,则很是明了。
居然是直扑他们这边。
“莫非是欲要阻止我等登陆不成?”
陈文戒愣住了。
他实在不明白,他们何必如此的想不开,居然会在此时出城送死。
与王北对视一眼,哈哈而笑,笑高要城这帮人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