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那中山汉子,又或是此前二道童,还是柳晓青。
都抵不住此物之威。
哪怕柳晓青身为此地长老,也依旧一个照面,便被关在其中。
不容逃脱。
此物妙用,还需细细琢磨。
季白这般想着,随后心中生出警醒。
虽然有了此前被那黄三姑夺宝之事,此宝威能,倒依旧不容小觑。
不过……
这夺宝之事,也当好好了解,到底是何种缘由。
季白思虑。
显然,在这宝物之上,存在某种不同寻常的后门。
若是有什么办法,知晓其后门,或者上个保险,不教他人夺了才是。
季白这般想着。
季白低头,这柳晓青依旧浑身发颤,虽然气息平稳不少,但是仍然是有些脱力虚浮。
连同她手中那杆灯杆法宝,也是被那三阴鼎破了。
从中央弯折断去。
显然此前面对此物时候,已经是竭尽所能。
不过仍旧落入下风。
所幸的是,这柳晓青的气息虽然薄弱了些,但是在季白的感受下,她身上不过是多了些擦伤,体力也稍稍微薄了些。
看着倒是没什么大碍。
唯一多的,便是其身上,又不少污垢,此刻和季白倚靠,也染了他一身。
那污垢之物,
乃是一种暗金色的污霾。
那暗金色的污霾,原本是三阴鼎内壁上的金垢,呈现暗金之色。
犹如凝固的墨饼。
此前这法鼎未被那黄三姑催动夺走,此物乃是犹如固态的粉尘。
牢牢凝刻在三阴鼎上。
可是当此物受了那黄三姑的法,其中这奇怪事物,便是有所融化迹象,像是化作泥泞般的污点和金汤。
眼下那些墨水之物,也犹如染料一般,涂抹在柳晓青的面孔和衣衫上。
将她衣物浸染。
满头、满脸都是。
此刻,此时,季白虽有心再怀里伊人亲昵几分,但是眼下时刻,也并非这般时候。
他看着怀里女子,开口问道:
“歇得差不多了吧?”
“……再等等,再等等……”
那女子被季白的话语打断,便如梦初醒,从他身上摆脱,不过双眸微微眯着,眉头却是紧锁着的。
像是不愿意睁开。
不过终是从季白身上脱开。
柳晓青轻启芳唇,话语之中,稍稍多了些责怪的意思,朝着季白轻声嗔着:
“刚才倒是闷死我了。”
“你怎么现在才来呢?”
“就不怕我真闷死在里面?”
话语之间,好似多出些慵懒的意思,又软软糯糯,好似夺了些亲昵的意思。
对于季白的态度,倒是改善许多。
也不知这柳晓青,是憋闷得失神,还是被那三阴鼎,镇了三分妖诈的本性。
又或者是挂念,此前季白出手,抗下了那黄三姑因果,又在此番救了自己,这才心生情谊。
“我觉得你还能再抗一抗。”季白看着眼前女子,收敛那法眼诀窍。
眼下女子,他自当是看不通透。
只是开口,却做调理意图。
“我相信你……”
“不会有事。”
季白沉默片刻,开口说道。
“那我要是真被镇死了怎么办?”柳晓青开口嘟囔,随后抬手掩嘴,好似将心意托出,又强装镇静。
“那好像也没什么办法。”季白看着柳晓青,想从她眼里寻得什么。
“啧。”
听到季白的话,那女子猛地睁开眼,眼睑上生出白鳞,金色竖瞳虎视眈眈,露出几分恶意。
可是紧接着,她的双眼泛白,蒙上了一层半透明的障壁。
一双眼珠子,也变得逐渐白了。
脸上的鳞片,也隐没下去。
从那狰狞的妖物,化作了盲女。
柳晓青将折断的灯杆收入袖中,脸上露出些许不悦之色。
面向季白,稍稍提气,胸口起伏几下,闷了半晌。
憋出来一句话来:
“算了,焖子脑袋。”
可是终了,却从嘴里流出一句:
“下次,可不允许你这样鲁莽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见那盲女收了本相,季白解脱般舒了口气,只觉胸口倒是没那么闷了。
“我这人就这样,难改。”
他撇了撇嘴,朝着柳晓青笑着说道。
“嗤,那随你便是。”
女子随意说道,望向头顶天光。
双眼微微眯了眯。
季白随着柳晓青所见方向,望向头顶,诸多天光。
那里有什么?
季白刚想开口,便想起此前感受到的那诸多气息。
忽然凛然起来。
随后他听到身旁柳晓青,开口朝着上方,开口说道:
“你等,可算是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