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辰此时还在瞧这个阵法运转的根本原理,看它究竟是怎么做到能测量一个人的所谓天赋。
众所周知,天赋实则是一种感知,而且因为每个人对这个世界的感知不同,那么这种天赋的衡量标准又是什么?
种种变量这些人不可能不知道,偏偏他们对阵法的结果深信不疑,如丹陈子这样的人也不会是毫无依据就一定迷信的傻子,所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原因。
他有些好奇,因此决定试一试。
“好。”他答应一声,排在原本末尾一位年轻人的身后。
丹陈子对此很满意,张辰并未自恃身份而特殊化,这虽然是很小的一件事,但见微知著,一个人如果能在有触碰规则的能力时仍旧恪守自身,不因此给别人的带来麻烦,这是君子的品行。
约莫半柱香后,终于轮到了张辰,在此期间他一直仔细琢磨这阵法的原理,此时已看出了一些端倪,当然,最好还是要走进去体验一番。
实际上,此刻已有许多学子聚集过来,这当然不是因为张辰长得好看,而是丹陈子在学院的名头太大,无人不知,许多学子希望能受到丹陈子的指点,哪怕只是言辞寥寥,也都算有了师徒的名分。
不论一个人想要混迹官场,还是在学问上深耕,有了丹陈子的承认都几乎是多了一份儿平步青云的保障。
在这种情况下,丹陈子身边的人自然也备受瞩目,他们实在想要瞧一瞧,这位大儒身边儿的年轻人,除了长得好看一些,还有什么样的特别之处,倘若,他的资质最后还不如自己,是不是能够在这位夫子面前自荐?
张辰走得极缓慢,他是为了感知阵法的运转,所以左脚跨过阵法时,停顿了许久才抬起右脚,但是迟迟不肯落下。
他的这番动作在别人看起来当然十分莫名,因此有多心的开始猜测,叵测者只以为是这瞧着就像绣花枕头的男人在担心测试的结果,甚至可能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是良才,所以难免怯懦。
人的心思种种本是人之常情,恰似野兽之间常有雄性的地盘争斗,雌性又总为了得到强大雄性的青睐而角逐,这是物竞天择,是世上生灵活着的根本,就算是人也不能逃过。
张辰对此自然毫不在意,他盯着脚下和边缘处不断流转的线条,只察觉这阵法之中似有一丝元力进入了自己的经脉,这元力并未做出什么肆虐的行径,反倒似进了主人家里极有礼貌的客人,匆匆逗留便离开。
张辰这才将右脚落地。
脚踏实地,自此开始,异象出现。
原本的方圆丈许的狭小地界儿,那些密密麻麻的阵法纹路眨眼间变得极深刻清楚,好似入木三分的雕刻,然而在这雕琢的线条中间,还有暗金色的光芒渐渐放出和收敛,又在两个呼吸的短暂停滞后猛然绽放!
光芒冲破了阵法的丈许方圆,好似划破了这片空旷地界儿的一泓大湖!
所有人的脸庞都被照亮,离得近的双目不得不微微眯起,只有脸上的震撼和惊骇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