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奋一挥手：“切，我缺你几顿饭？”

去食堂的路上，邓晓波问：“秦哥，许广涛的作弊密码系统真的全校通用吗？”

秦奋看他一眼。“你还真信，是我告诉周岩的。”

“那……广涛不是被耍了吗？”

“靠作弊就能考好成绩，我和老吴这样的人努力有个屁用，耍耍他是替天行道，再说我原来是奸商，难得有一次公德心，你……那么看我干嘛，你考的怎么样？”

“我……大概肯定考成屎了！”邓晓波突然感觉食堂也没什么吸引力了。

秦奋照他屁股一脚。“那就拿出吃屎的力气考，考多少算多少，考完后还不好好学，我和我家娘子一起收拾你，先没收随身听，赚钱不带你玩！”

邓晓波拍拍屁股上的土，听话地说：“秦哥，好的。”

大概全校学生考的一片骂娘，下午数学考试前，各班班主任给学生们做了半小时心理按摩。

高三（一）班班主任王华清在讲台上演讲时，魏佳琪对同桌邓小娅说：“那个……张博文一直在偷偷看你呢，你说他是不是有点变态？”

邓小娅伸手掠掠鬓发，嗯一声，低头看看夹在《代数》课本中的一张写满数字的纸条。

纸条上写的密码，在魏佳琪进教室前，她已经译出来：“娘子，下午数学卷子的风格估计和上午语文一样，不过，相公相信你的实力，考试时就不要想我啦，毕竟为学校争光就靠你了，好吧，我承认是我想你了，此处省去2千字，娘子自行脑补，记得考完后多和同桌聊天，回宿舍后在寝室卧谈会上积极发言，别把自己孤立了。”

秦奋让她多和魏佳琪说话，既然魏佳琪刚说了话，回答一个“嗯”字好像是不及格的。

“你刚才在说什么？”

魏佳琪一愣，以为邓小娅专心听王华清讲话，没注意到自己的絮叨，便重复说：“张博文在偷看你。”

邓小娅略一转头，果然发现北边靠墙第5排位置，张博文慌慌张张撤回目光。

“他是不是有点变态？”魏佳琪渴望邓小娅能评论点什么，满足自己的八卦好奇心。

结果邓小娅冷冷地说：“我和他没关系。”

魏佳琪脑子呼呼运转，填补上同桌话里的信息：她和张博文没有关系，所以他变不变态不关她的事。

“可是，张博文是对你变态呀。”

“我……不理就是了。”

魏佳琪突然明白过来。“小娅，你是不是心里只装着学弟，然后看不见其他男生了？”

“这……有什么不对吗？”邓小娅困惑地看一眼同桌。

“你真是傻子呀，你的学弟看起来好像很花心的样子，只有你忠贞不二！”魏佳琪痛心疾首。

“他不会的，我了解。”邓小娅摇摇头。

结果，王华清给全班的心理按摩课，魏佳琪根本没接受按摩，脑子里想的都是，同桌太傻了，张博文固然不好，秦奋这个学弟也是大大的油滑，不是让人放心的主儿。

魏佳琪现在想明白点什么了，邓小娅傻乎乎的，那么多男生喜欢她，看来男生就喜欢傻姑式的女生，她没有男生递纸条，是不是因为太聪明了？

下午2点30分，数学考试开始后，魏佳琪自我感觉聪明的幻觉被无情刺破：除了开始的集合、虚数的两道选择题是送分题，其它题目简直是奥赛水平，部分题目的题干甚至都读不懂。

考试进行到40分钟，一个男生啪的起身交卷。因为10个理科班学生是混编考场，这个男生魏佳琪根本不认识，不过从嚣张的交卷姿势看，应该是和邓小娅类似的学神级人物吧。

“同学，你怎么只做了4道题？”监考老师拉住提前交卷的男生。

魏佳琪恍然明白，原来是学渣装逼，哼，本姑娘虽然渣，还做了8道题呢。

考完数学，又是大面积哀嚎。

邓小娅的桌前，挤了一圈对答案的男女学生。尽管班主任王华清一再强调，考完一门丢一门，但从来就没有被认真执行过。

“小娅，第8题是不是选C？”

“第16道立体几何证明，辅助线是不是要连AE、BD、HG这3条？”

“什么，压轴题你也完整做出来了，两次求导再讨论零点分布情况，嗨，我怎么没想到呢？”

对答案对到最后，大家发现一个残酷的真相，邓小娅可能是高三年级唯一一个做完卷子的人。

“考个屎呀，120分能得90分就要烧高香了！”班里一个学霸绝望地叫唤。

晚自习大课间，邓小娅从桌洞里拿出一塑料袋零食，对魏佳琪说：“我想给我弟弟送去。”

“是想送给你男人吧？”

“……”

“我去给你跑腿，告诉你弟弟，这些吃的没秦奋的份儿。”魏佳琪诈道。

邓小娅摇动小手如招财猫。“别，秦奋也有份儿的。”

“承认不就行了嘛，我会给你保守秘密的。”魏佳琪摸摸邓小娅滚烫的小脸。

两人来到4楼，高二（5）班外的走廊上，秦奋、邓晓波和吴明远几个男生正在聊天。

魏佳琪拎着零食大摇大摆走过去，邓小娅则等在楼梯口的黑暗处，看见秦奋接过袋子，还往楼梯口这边看，她连忙轻轻招招手，心里说：

“大叔，加油，我们一起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