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静悄悄的,几只禅不知疲倦地叫着,他拿起了放在案前的信封,兀自发呆。
王觉不是一个人来的,同行的还有漱玉和小芙,这三个人怕是在外头就商量好了要做什么,可来了之后便是另一番情境。
王觉素来老实,有些不好意思,郑重其事同他请了安之后便退后一边,一声儿也不吭。漱玉原本就心里打鼓,现如今见丈夫这样,自己也颦眉犹豫,许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偶尔仰头往里屋看。
小芙见这两人在外头说得热闹,如今到了正场面上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便往前一步,淡然行礼,径直道:“主君夜安,奴婢来接阿南回去。”
王觉忙笑道:“主君,芙姑娘是南姑娘的表妹。”
漱玉也忙赔笑,连连点头称是。
他放下手中的信封,低声道:“她在里屋。”
小芙心里把阿南骂了个千百遍,只道自己就是个惹祸精了,谁承想阿南真疯起来才真真可怕,连这样的人都敢招惹!
这位昕云庄庄主她只见过一次,他去找缙云说话,屋里所有人都退出去了,小芙远远地瞧着,只觉他身高体壮,粗粝野蛮,俨然一头茹毛饮血的野兽,是以,她私下里都称呼他做“野人庄主”。
即便不敢抬头,小芙也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个“野人庄主”目光不悦,个中犀利,好似能将人凭空剥皮抽骨似的。胆怯是一回事,但她很清楚,绝不能让阿南就这么睡在一个男人的卧榻上而放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