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义庄院落门口,一个欢欢喜喜的身影跳了进来,大声喊道:
“老师傅,我回来了,看我给你带了多少好东西!”
卢柳伊提着大包小包,透着油渍与香气,另外还有一个食盒,她欣喜的表情在这时凝固,看着对面沐浴在夕阳里的人,感觉他的身影格外孤独与寂寞。
听到动静的柴冲看过去,发现又是卢柳伊,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你走了这么久,干嘛又回来了?”
“哼,老师傅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看你没吃饭,特地去打包些食物给你,你肚子肯定饿了吧。”
卢柳伊走过来,将带回来的食物放在地上,先打开大包小包,里面有烤鸡烤鸭烤兔,还有切好的熟牛肉以及花生米茴香豆等,打开那个食盒,居然还有一壶酒,以及部分外观精美的糕点。
这一看就要花不少钱,柴冲看着这个不是很会打扮自己的微黑大家小姐,说:
“你家看样子很有钱。”
“还行吧,在佛州城,我卢家也是大族之一。”
柴冲对古佛州这种流放专业地了解不多,自然不知道佛州城里的大家族都有谁,不过,他如果能离开这里,到时可以找某些人了解一下古佛州内部的情况。
“老师傅,快吃吧,不要钱,就当是我的拜师礼。”
卢柳伊很是期待地看着柴冲。
柴冲没说话,收不收徒还没定,但是他真的饿了。
他也才意识到,那些寒焯的侍卫把他丢在这里什么也没给他,没吃的没喝的,身上又没钱,他身上又有针对流放人的机关,离开义庄一里地,自动触发,必死无疑。
“我可是流放犯人,你确定要跟我学东西?你就不怕我是坏人?”
柴冲试探着说,同时又担心她改变主意,收回食物,伸手抓起一把牛肉,放进嘴里大口咀嚼,身体里顿时有了能量,很是舒坦。
“你这么说,我倒是有些好奇,你是因为什么才流放古佛州的?”
卢柳伊还真就有些动摇了,万一遇到的是坏人或有大罪的人,自己说不定会惹祸上身。
柴冲见状,觉得自己嘴欠,赶紧又抓起一整只烤兔,双手捧着啃咬起来,现在也顾不得什么风度了,在小姑娘后悔前,多多填饱肚子。
卢柳伊等了一会儿没见柴冲回答,追问:
“老师傅,你慢点吃,你还没告诉我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流放古佛州的?”
柴冲放慢吃东西的速度,抬头看向卢柳伊,神色如常地说:
“欠债,没有偿还能力,被判流放。”
卢柳伊大为震惊,长长叫了一声,随即有些感同身受地说:
“小时候,我爹也欠了许多债,根本还不上,最后还是爷爷出面才摆平。”
柴冲继续吃着,见应付过去就没多说什么,自己的真实身份不便透露,而且,可能说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的事,甚至可能被当成骗子,毕竟天高皇帝远,信息交流又慢,蛮荒世界有大把的人不知道他这个柴国幼主。
以前的柴国就有人冒充他这个幼主微服私访,到处骗吃骗喝,骗财骗色,直到一年后事情才败露,后被押送菜市场,以三千刀凌迟处死。
卢柳伊见柴冲吃得很起劲,捧起食盒里的酒壶,递到柴冲跟前:
“老师傅,喝点酒水吧,解解腻。”
“你有心了。”
柴冲接过酒壶,对着壶口猛嗦几口,冰凉清爽的酒水入腹,果然一阵舒坦,这之后,他出于吃人嘴短的考虑,提醒道:
“你真要跟我学习阵图?这可是一件很麻烦的事,短时间是见不到成效的。”
卢柳伊面露喜色,起身坐到柴冲近处,很是坚决说:
“我不怕,反正我有的是时间,而且,我说过的,我学东西很快!”
柴冲不知道她所谓的快是什么意思,阵图有很多的基本功要掌握,单是手上功夫那一项就要几年才能熟透,所以有些人就放弃其它修炼,终其一生专攻阵图,最后成为万人敬仰的阵图工匠。
“你自己想好了就行,不过眼下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你的事要再等等。”
“没问题,也不急在这几天。”卢柳伊见柴冲终于答应教自己,悬着的心这才放下,这时候她想了想又问,“对了,还不知道老师傅你怎么称呼?”
柴冲琢磨了一下,以试探的口吻慢慢说:“我姓柴,名冲。”
“柴冲?”卢柳伊露出思索的表情,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最后并没有想起来,表情恢复正常,“老师傅你这个名字是不是有同名的人,我总觉得以前听说过?”
柴冲暗自好笑,她听过这个名字应该不奇怪,只是她对自己所在国度的事也太不上心,连执掌国政的幼主名字都没记住,这也说明另外一个问题,曾经的柴国在古佛州这片属地的影响力不是很强,可能多数人直到现在也没有对所在的国家有多少认同感。
柴冲也感叹也许是自己这个封建君主太不接地气了,过着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宫廷生活,没有与人民打成一片。
如果有机会恢复柴国,这个问题得纠正。
比如可以效仿古代地球世界的某些君主,来个“六下佛州”,至少也能让沿途百姓记住他的名字。
柴冲想到这里,抬头注意到卢柳伊正等着自己回答,说:
“你听过这个名字也不奇怪,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