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让叶秋白感到有些棘手,忙打起了圆场道:“不过甲爷,你这样确实就有些不地道了,咱们的诚意你也看到了,你这是放我们鸽子呢?”
“这怎么能说是放鸽子呢?咱一开始说好的就是时间,地点,交易方式都由我们定,东西不在我手上不是很正常?难道我要把这要命的东西随身携带?真是笑话。”
叶秋白一看要谈崩了,马上又把话绕了回来,点头道:“确实是这么个理,我这兄弟说话是莽撞了,老陈,给甲爷陪个不是。”
“甲爷对不住了,兄弟我道浅,您担待!”
“得,这还差不多,两天后,咱们还是在北江北山坳口的本宝殿交易,钱货两清,各奔东西。”
叶秋白听罢,装模作样想了会儿,苦着脸道:“甲爷,我也不瞒你了。你知道我东家是日本人,他们现在不想等了,你也知道这些鬼子,最没得人性,到时候我们要是被责罚,恐怕脑袋就不保了,这日本人要是发起火来,我们会不会连累您就难讲了,您就当是可怜可怜我们兄弟,成不?”
张逢甲一听说要连坐到他的头上,心里就犯难了,“那你们说怎么办?”
“最好今天就把交易做成功了,这事不能再拖了,夜长梦多。”叶秋白一见张逢甲上勾了,马上说道。
“今天,没这可能,东西不在我身上,在我上头手里。”
“那您上头在哪儿,这就带我们去啊!”
“这……这不成啊,没有经过允许,我可不敢带鬼子的人过去,这不行,绝对不行!”
叶秋白强压怒火,耐着性子跟张逢甲道:“甲爷,这有啥不行的?真金白银摆在你的面前,地方又在江北,那可是你们的地方了,要担心,也该是我们担心才对,就是时间上提前了些,这有什么难的?”
“兄弟你是不知道,我那领导的脾气,那是六月的天,翻脸比翻书还快,到时候要是对我来上一扳机,我这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六岁小儿,安家费都还没着落……”
叶秋白一听就明白了,这货估计是被红党刚招安的,整就一土匪,不就想敲竹杠嘛,你早说啊!军统的经费还怕没有?冲着陈思行就是一努嘴,陈思行从口袋里掏出几块银元,递给张逢甲,果然没有一点客气就收了过去。
“走!刀山火海我甲爷我也陪着一道闯了。”
三人说走就走,出北海市时太阳已经快落山,他们上路时是分开走的,张逢甲自己有一辆马车,一路无话。
叶秋白摸出一包香烟,随手撕了了一截扔下,作为标记,这才点燃抽了起来。此时,化作一个行脚夫的军统特务周建就在两里路后悄悄跟踪,在后边,是化妆成一队商队的便衣队……
过了北江,刚刚走到一处小土坡处,张逢甲突然就嘞住马车下了车,陈思行问要做什么,他说行个方便,于是便走到路旁的一个小树丛,一面哼着小曲,一面惬意地撒起尿。
待张逢甲回来,陈思行问道可以继续走了吗,张逢甲阴阳怪气地回道:“兄弟,这一路上,抽了不少烟吧?不嫌上头吗?哥哥我这就送你们上路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