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小侯爷好大的威风。”
廖欢可不管那么多,不悦道:“我等跟随侯爷征战十数年,杀敌无数,萧将军更是数次力挽狂澜,如今要远赴西凉任职,小侯爷却派潘凤来找麻烦,绑了我等的传令兵不说,还不让进城。”
“若是等将来小侯爷继位了,哪里还有我等戍边征战老卒的活路。”
诛心之言。
对面的小侯爷谢安脸色微变,而萧寒这边,五百府军士卒再看向谢安的眼神都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今日谁是谁非,有这么多人看着。”
长史潘元绍脸色凝重,抱拳道:“若是小侯爷还不让路,那只有去找谢侯爷评评理了。”
谢安脸色阴晴不定,心底开始懊悔。
日后他这个镇北侯世子,在北府军中,更是一个笑话。
但看到潘凤的惨状,他又不肯退让,还想着要强逼萧寒低头。
“还不让?”
萧寒翻身上马,看着他,谢安也看着萧寒。
“铿!”
下一刻,马背上上插着的乾刀缓缓出鞘,一股可怕的杀气扑面而来,胯下战马嘶鸣。
若非谢安还有些骑术,只怕他要被颠下马背。
身后的府军看着自家主将拔刀,亦是缓缓抬起长矛,只等一声令下,就要冲阵。
小侯爷谢安的手心开始冒汗,他在赌,赌萧寒不敢对自己动手。
“铿!”
乾刀出鞘。
“将军,不可。”
潘元绍要出言制止,却被萧寒抬手打断。
“噗!”
萧寒将马背上的七尺乾刀抛出,插在谢安的面前。
林澈坐在马背上,眯起眼睛,沉声道:“让我看看咱们未来的镇北侯有多大的胆量。”
按理说,眼前这位小侯爷是个聪明人,蠢货是不会韬光养晦的。
可既然是个聪明人,萧寒不明白,这小子为什么总和自己过不去。
他和小侯爷交集并不多。
萧寒常年在外征战,或戍守边地,很少回冀州。
但他现在不想去追究原因。
倘若别人都骑到自己脖子上拉屎了,还要唯唯诺诺,低声下气的,那日后萧寒也不用领兵了。
北府军中,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想要说话,那就得拿出战功,拿出实力来。
他是渔阳府军主将,是北府军骠骑将军,大乾北境六州能有如此鼎盛局面,有他萧寒一份功劳在里面。
他目光冷冽的看着这位小侯爷,眼底泛着些许故作的轻蔑。
“是不是以为杀了几个婢女美妾,就有了胆气。”
林澈不屑:“我看你连一口二十斤的乾刀都拿不起,还想接镇北侯的重担?”
“凭什么?”
“凭你玩的花魁多吗?”
“还是凭他?”
萧寒瞥了眼死狗一样瘫在地上的潘凤。
小侯爷的脸色已经涨红,他想要伸手去拿那一口七尺乾刀。
然而理智告诉他,这口乾刀不能拿。
拿了就必须要杀人。
杀谁?
当然是萧寒。
可他能杀得了萧寒吗?
且不说杀不杀得了,只说能不能杀?
他问自己。
萧寒能不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