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葛似是陷入回忆一脸惆怅,姜时点点头,显然是知道的。
“那个村子啊,诡异的很,晚间不让出门,就连白天,村子的路上都是没什么人的,那次去的时候是下大雪,雪天路滑更何况是山路,路不好走父亲才会带我来这个久不联系的亲戚家住,晚间吃了饭父亲身体不好,因着明天赶路早早就睡了,我那时候年纪小少不经事,在炕上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爬在墙头,我还以为是山里的野兽天冷没吃的,就冒险来村子里偷些鸡鸭。可等我穿好衣服出门,那身影早已不见,墙头更是什么都没有,我去看只有一只脚的鞋印,鞋不大,我就翻了墙头出去,沿着痕迹看去只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小孩儿用着一只脚跑,手里不知道抱着什么。”
说话的功夫,手里的烟已经燃到根部,摇摇欲坠的烟灰马上就会烫着手,老葛像是才回过神似的,赶忙放到脚下踩灭,微晃着身体,慢悠悠继续说。
“我本以为只有一只脚的小孩儿能有多快,我幼年时也算跟着父亲上山爬树摘采药材,悬崖峭壁我也是敢攀爬的,但是那天奇怪的很,除了一地的大雪,在没有别的了,我愣是没跟上,只见他不知到了什么地方,直接在我眼前...”
正说到关键时候,老葛一下子就说不出话了,庄炀没忍住催催,又顺手点了根烟,塞进老葛嘴里,老葛猛的一吸,激动的心情也平复了很多。
“我看见,那单腿小孩儿竟消失不见,连带着一路来的脚印也没了,我慌了,误打误撞乱跑一通,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回到那个院墙,但是怎么都爬不上去,还是起夜的父亲出来寻我,才让我从正门进来的。”
老葛说完,跟脱力似的,一下子瘫软在椅子上,又缓了一会儿才听他说。
“我把这件事跟父亲说,父亲虽然不解,但是严厉呵斥住让我不要再提,这一晚我俩谁都没睡,挨到天亮,父亲忙着跟主人告辞,带着我回去了。”
“这件事被我瞒到现在,一直没敢再提,年轻人,我奉劝你们一句,千万不要靠近那小条洼,真的会碰见不干净的东西的!”
姜时一听直皱眉,之前派人走访的时候他也没听说这茬啊。
“林恒,你说老葛说的有多少是真的啊,那小条洼真的不干净吗?”
费思源坐在庄炀刚收拾好的炕上扒拉手机,庄炀边收拾屋子边说出自己的疑问。
姜时还在外面跟老葛在屋外交涉,林恒坐在屋子另一侧的椅子上,从下车到现在她一直没说话,到让庄炀琢磨不出她在想什么了。
摩挲着手中玻璃杯的口沿,林恒歇了一会儿脸色比刚下车的时候好不少,似是还在思索老葛刚刚说的话。
“他说不干净的那个东西,在当地叫雪娃子。能力不强,胆子很小,对人没有威胁。生在山里很少进村。在夏天它们会沉寂陷入昏睡,到了冬天下的第一场的时候它们就会出来,据说刚出生的雪娃子喜欢吃人类种下的稻谷。”
“雪娃子?是他啊。”
林恒说完一直低头的费思源接了这个话尾,这才想起来,这东西是什么。
“如果猜的不错,老葛说的雪娃子突然消失的地方,雪下应该有一个坑,那个坑,人可找不到得雪娃子自己才能进去。我说呢,他说的东西那么耳熟。”
庄炀看着熟稔的费思源,心中疑惑。
“你咋知道的那么清楚?”
费思源瞬间神思复杂,嘴角一抽,庄炀一看,有故事啊,心里更好奇了。
“我家老爷子以前,喜欢搜集那些奇奇怪怪的鬼啊怪啊,什么的,没少指使我去深山老林给他找那玩意儿,搜集材料,了解它们的习性和能力。为此,我家没少动用资源砸钱在这里头。”
费思源不顾形象的砸吧砸吧嘴,似是还在细品走南闯北搜集那些精怪的日子,到现在身上还有那时候留下的伤,想想,这左肩膀就开始隐隐作痛。要不是后来遇见了林恒,他现在还不定在这个地球的那个犄角旮旯猫着呢,怎么会这么舒服的躺炕上。
庄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
“既然雪娃子怕人,那为什么老葛能看见?而且据他所说还被雪娃子困住了?”
“人在极端情况下是分不清什么真假的,大雪会扰乱人身上的磁场加上天色太晚,迷失方向很正常。”
费思源给了他一个合理的解答,得到答案的庄炀想了想,一时间没什么头绪。再去看林恒的时候,她又开始发呆了,行吧,不打扰了。
庄炀默默闭嘴继续打扫屋子。
费思源抻抻懒腰,放下手机,屋子安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起身出了门。
庄炀见他出去了也没问,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情,外头姜时跟老葛也交涉完了,掀开老旧的门帘,跟费思源打了个照面。
“这是要出去找我?”
“不是,出去转转,好不容易歇歇都用来工作也太累了,出去吹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