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碰上选择困难症患者,岂不是为难人嘛。
所谓千里眼,即能看清楚千里乃至更远距离的地方,与顺风耳搭配使用,效果更佳。
所谓法眼,乃是佛门五眼“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之一,谓照见一切法门之眼。
两者各有所长,一个偏重于“实”,一个偏重于“虚”而已,无有优劣之分。
仔细思考一番,陶铁决定弃“法眼”而取“千里眼”。
并不是认为“法眼”不好,而是搭配“顺风耳”的话,“千里眼”性价比更高。
想到就去做。
陶铁运转《饕餮观想法》,观想饕餮,化身饕餮,先后吃下耳中人与瞳中人,结合五禽戏(圆满,进度100%)所成的超凡听觉与超凡视觉,顺利练就基于“精”的肉身神通“顺风耳”和“千里眼”。
自此,陶铁愈发耳聪目明,能看见许多其他人无法看见、看清的东西,能听见许多其他人无法听见、听清的声音。
两门肉身神通练就以后,陶铁感觉世界变了个模样。
好像重度近视的人戴上了度数合适的眼镜,原本朦胧模糊的世界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
不,不只是如此。
陶铁的情况更像是视力本就极佳的飞行员,戴上了一副可以调节视距、还能配合雷达扫描的作战眼镜,可以完成高精度的超视距作战!
初步感应自身,陶铁发现,自己现在的视觉与听觉还各有三种可以随意切换的基础状态。
视觉方面,一是超远,即能看见很远之物,二是超清,即能看得很清晰,三是超微,即能看见很细微之物。
听觉方面,一是超远,即能听清很远的声音,二是高频,即能听清高频声音,三是低频,即能听清低频声音。
总而言之,说是陶铁完成了一次质的提升,未尝不可。
短期如此,长远来看亦是这般。
陶铁忽地想道:“五官之耳与眼,在超凡听觉与超凡视觉的基础上,可以食耳中人与瞳中人,以练就神通,鼻、口、舌呢?它们有没有这样的组合?”
届时,千里眼,顺风耳,哼哈擤气,舌绽春雷,言出法随,想想就觉得很强啊!
人心不足蛇吞象。
陶铁心中猛地生出一股冲动,这就要起身行动,去搜索类似谭生这种情况的任务,去寻找类似耳中人与瞳人语的存在。
去练就更多的肉身神通!
贪欲如火,灼烧着陶铁的道心。
“不能太贪心!不能太贪心!”
稍稍遐想了一番,陶铁以坚忍的意志和毅力,强行收束心念,如此告诫自己。
然后平心静气,澄澈自我,费了一番功夫,终于压下受到刺激,汹涌澎湃的贪欲。
“静心凝神之法,迫在眉睫!”
心里这般想着,陶铁决定这就尝试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去拿下斩妖司与除魔司的功绩点。
毕竟斩妖司与除魔司的功绩点,除了可以给进入斩妖司或除魔司加分,还能用来兑换一些秘籍、法术、符篆、法器。
虽说这些已经有了传道院的渠道,但是多一个渠道,多一个选择,何乐不为?
离开单人宿舍,陶铁径直来到藏书阁,直上三楼。
是的,陶铁又来找黄君实教习了。
倒不是他不知收敛,没有分寸,逮着黄教习一人狂薅羊毛,而是这一次的事情不同以往,操作得好的话,黄教习也能从中受益。
“有事找我?”
总是捧着那卷古书细细阅读的黄君实感知到陶铁的接近,提前挪开视线,平静询问。
“是的,教习。”
陶铁应了一声,随即将自己的第一单“捉妖人”任务始末,特别是百美春宫图与吸食“文气”,详略得当地讲了出来。
顺带着,陶铁还讲了自己对斩妖司和除魔司功绩点的渴求,以及上报此事的顾虑。
“唔……这件事确实非同小可,不能马虎处理。”
耐心听完陶铁的讲述,黄君实微微沉吟起来。
就像陶铁先前想的那样,事关县文学儒门士子,但凡是在大庸天朝体制内发展的人,必然都会重视。
宁静淡泊如黄君实,也不例外。
沉吟片刻,黄君实有了主意,对陶铁吩咐道:“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来接手。功绩点会在事后划给你,也会尽可能降低你在这件事情中的存在感,安心修行去吧。”
“谢谢教习。”
陶铁诚心诚意地躬身作揖,以后有机会了一定要好好回报教习的意志更加坚定。
随即离开藏书阁,往九品以上修士方能申请的修行净室行去。
采药修行,可是每天必做的功课,不能有丝毫懈怠。
藏书阁三楼,黄君实目送陶铁离开,也立即行动起来。
他拿出一个比陶铁手中黑色石板高出好几个等级的传讯玉佩,联络传道院负责外事的一位资深教习,在隐去陶铁与谭生真实信息的前提下,将陶铁的发现、需求与顾虑,一一告知对方。
得到对方尽最大可能保障陶铁的收益与隐私的承诺之后,黄君实方才给出陶铁与谭生的真实信息,方便对方进行后续的调查。
大庸天朝以儒为尊,天下布武,辖制道、佛、巫。
传道院的外箓道门虽然与传统的内箓道门有着本质的不同,但改变不了传道院一系居于儒门之下的本质。
若是留仙县传道院能先于留仙县文学一步乃至好几步,查明未知存在以百美春宫图祸害儒门士子一事,传道院会大大增光,而县文学会丢尽脸面。
在朝廷内部的观感与评价也会迎来改变。
届时留仙县的官场会发生一场不小的地震,也未可知。
黄君实身为教习,处于传道院体系之中,屁股决定脑袋,再怎么淡泊宁静,也不能等闲视之。
放下手中的传讯玉佩,黄君实继续拿起古书,细细阅读。
不去理会留仙县接下来会有怎样的一场风雨。
码头上。
仿佛变了一个人的李泽源站在值房外,站在前一刻还是晴空万里、下一刻就突然下起的狂风暴雨之中,看着码头脚夫们不得不提前收工,各自奔回家去的慌乱身影。
放在怀里的扭曲树根群像雕塑传来一丝意念,让李泽源的目光锁定在一名披着斗笠和蓑衣,也在往码头外跑的脚夫身上。
塑像告诉李泽源,玷污它的人,与这个脚夫有着不浅的联系。
轰隆!
九天之上响雷爆炸,风雨随之更大。
催得这名脚夫的步伐下意识加快许多。
电光一闪,脚夫微微低垂的面容高亮一瞬。
不是他人,正是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