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了让他头皮发麻的一幕。
韦鲁夏脑后的血肉忽然变软,就像熔化的蜡烛或者橡胶一样,伤口周围变成半液体的胶状。
从伤口中流出很多血液和脓液,脓液中,一颗黄色弹头也流了出来。
听到弹头落地的声音后,韦鲁夏中校摇摇头,然后他耳后的血肉缓缓拉起,恢复弹性,不再像之前的半液体一样。
几秒之后,韦鲁夏中校的伤彻底恢复,那里什么都看不出来,只能看到白发。
这是什么鬼?
眼前的人是人还是怪物?
有这种能力,岂不是不再害怕子弹,就算被子弹打中,也能迅速恢复伤势。
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伊里奇忽然想起了穿越时见到的那一幕:
比列斯之门周围有三具十字架,十字架上绑着三个怪物:一个怪物长着触手,一个怪物身上长满尖刺,还有一个怪物和韦鲁夏中校一样,血肉像是熔化的蜡烛一样流淌下去。
“你似乎有些惊讶,并且这种惊讶有些超过了我的预期。”
韦鲁夏中校饶有兴致的看着伊里奇。
伊里奇慌忙收回了视线,低头打量着餐盘,平复了下心情,才开口说:“抱歉,韦鲁夏子爵,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这样看您的伤口确实很冒昧。”
“怎么,伊里奇,你的父亲老格林卡男爵没有和你讲半人异能的事么?”
半人?异能?半人异能?
听到这个词,低头的伊里奇瞳孔猛缩,他穿越时的场景,是他最大的秘密,再次见到熔化蜡烛般的能力,让伊里奇心神不宁。
不过,伊里奇很快找到了借口。倒也不算借口,翻看了回忆,也许事实真的和伊里奇猜的一样。
“我的父亲从未教导过我什么。”伊里奇慢慢的解释道:
“子爵大人,我是格林卡家的二儿子,比我大12岁的哥哥,才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哥哥总是将我排除在家里核心事务之外,不让我参与家中大大小小的决策,我连家里的杯子在哪都不知道,我甚至没有自己的牙刷,回家需要现买。
他让我去非常远、非常偏僻的地方读一个非常差的大学。
每个月,我都能收到一笔钱。在那个偏僻的城镇,那笔钱就是巨款。
花不完,根本花不完,我在大学里过着荒唐的生活。
钱太多了,我染上了很多陋习。
直至后来,教务处40岁的女处长缠上我,说我拿走了她最珍贵的东西,说我是她第一个男人,非要让我对她负责。
风流是我的名片,那个教务处长绝对是选了一个名声最风流的人当做替罪羊,诽谤啊,她在诽谤我。
知性优雅的女副教授我确实有所涉猎,但是教务处处长,子爵大人,您可能无法想象,那个女教务处长样貌和男人一样严肃。
任何男人见到她,都不会有任何想法。”
伊里奇脑海里是那个小镇里荒唐但又美好的回忆。
忽然,他想起一件事,有次女副教授带他参加过教师们的paty,宿醉的时候,难道给了那个教务处长可乘之机?
哦,该死,男人一定要学会保护好自己。
不对啊,那晚男教师那么多,谁知道自己是不是被诬陷的?
算了,先不想这件事了,反正他再也不会回到那个小城,伊里奇还是专心应付这个看起来就很难缠的老贵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