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清安去屋里端碗水来。”
雷允愣了一下,强做镇定地招呼起来,却并没有把对方让进来的打算。
时清安也看到了自家门口的老人,白色苍苍、脸色红润,很奇异的感觉。他随意地站在门口,却让你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时清安脆脆地应了一声,跑去屋里,等进了屋才反应过来,自家的水缸就在外边呢,姑父怎么让自己来屋里呢。
时莞柳没想那么多,还招呼道,“老爷子进来吧,这是走亲戚了,怎么没见小辈跟着,也放心你一个老人家出来。”
老者听的神情一滞,然后哈哈一笑,“这么多年一个人习惯了。不过,妮子你要是不说,我还想不起来呢,回去我就揍他们,什么事都要我老家伙走一趟,要他们干啥吃的。”
时莞柳只是习惯的搭话,没料到老者会这么说,忙找补道,“那是老爷子你身体硬朗,要不然家里人怎么会放心。”
雷允回身去拿碗盛水,看到侄子准备从屋里跑出来的时候,眼睛一瞪,时清安了然不再动作,就扒拉着门框往外张望。
盛好水后,雷允走到老者身边,“老丈喝水。”
老者接了碗,喝了一口,“不错。”
雷允不明白这不错是在说水,还是说人,只能回以尴尬的笑容。
时莞柳没想那么多,反而接着老者的话语,“是吧,我们这里靠近封岳山余脉,水确实比较甜。我去过镇子上,距离不是太远,水就不好喝,有点涩。”
老者点头,心思复杂地将碗里的水一饮而尽。
他本名梁丘未,在门中居长老之位,这次出来世为了追杀门中叛徒。刚才也是偶然听到了雷允的“人人都有私心,即便是修行者也不例外”才会想着停一脚,讨口水喝。
看着家中的男人戒备很深,知道是因为修行者在民间名声不太佳,这还是在钧州府,地处大陆腹地,要是在西北、西南那些州府,完全是恶名昭彰。
南丰村背靠钧州府、玄州府的分界山脉封岳山,偶尔会出没有不法之徒,如此戒备也说的过去。
随便过来一个人,说是好人别人就能相信了,更何况还是破坏力强大的修行者,完全是无稽之谈。
如果有强大可靠的背景背书则是另外一回事,吴兆就有治阳镇吴家背书,对于南丰村来说,吴家就是一个强大可靠的存在。
梁丘未瞅着时清安扒拉门框小心张望的可爱模样,当年那叛徒屠维入门之时,就是他举行的仪式,那时的屠维也是这么乖巧可爱,未曾想经年的修行反而让其成了心思阴沉之人,一朝修行遭难就行了盗宝叛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