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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穿越风暴大洋

东方泛红,曙光初现。海上升起了金色的太阳。伴随着新年第一缕晨光,大明对溜山的访问也即将告一段落。大明官兵们和溜山人民拥抱送别,溜山人也把自己用椰壳串起的项链挂在大明官兵的脖子上。潘晓彤正带着手下清点物资,一起打包装箱送到船上。

溜山国王和郑和相互道别,国王对郑和说“感谢大明铲除海盗之恩,为了以表谢意,本王特地准备了溜山的椰子、菠萝还有其他的一些土特产,你们留着路上吃,我已经派人去准备了,一会便会送到码头。”

不久,一队卫兵推着几辆车,上面放着好几大箱食物送到码头。

“一点薄礼,还望郑大人笑纳。”国王说。

郑和说“感谢国王陛下和溜山人民的热情相待,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今日的离别只为日后更好的相聚。我相信,我们大明和溜山的缘分还会继续,你我今后还会再次相见。”

国王躬身行了一个大礼,拿出一封信,说“这是本王亲笔写给大明皇帝的信,还望郑大人一定送达。”

到了启航的时辰,士兵吹响集合的号角,在海滩上睡着的李俊颖和妍妍听到号角声突然惊醒,妍妍说“姐姐是要走了吗?”

李俊颖说“是呀,姐姐把妍妍送回了家,姐姐也有家人,姐姐也要回家。不过妍妍你放心,离别只是暂时的,姐姐不会忘记你的,姐姐下次还要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什么惊喜呀?”

“保密!”李俊颖拉起妍妍的手,眨了一下左眼说。

“来,抱抱!”李俊颖强忍泪水紧紧地拥抱着妍妍,许久不愿分开。

“妍妍,姐姐走的这段日子你一定要好好的,等着姐姐回来。想姐姐了,就拿出姐姐送你的海螺看看。”李俊颖哽咽的说。

“姐姐保重,我会在这望着这片大海,等着你回来。”

李俊颖依依不舍的转身向港口走去。

妍妍将双手举过头顶,用力挥动着,大喊说“姐姐,祝你一路顺风!”

李俊颖不敢回头,低着头径直向港口走去,妍妍只能看到李俊颖离去的背影,不知此时李俊颖早已被泪水浸湿了脸颊。

潘晓彤清点完人数,郑和下令“离港,启航。”

大明官兵列队船舷,挥手向溜山告别,在溜山人民的欢送声中,船队慢慢驶入大洋。

“报告。”潘晓彤报告郑和。

“晓彤,请进。”郑和说。

潘晓彤汇报说“禀郑大人,臣刚刚和航海官确认过,我们从溜山(马尔代夫)到马六甲(马来西亚马六甲)如果按照之前绕行榜葛喇(孟加拉国)的航线航行的话会晚于预期,这样我们可能赶不上南海的季风回国。”

“依你怎么看。”郑和说。

“依臣之见,臣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咱们向东横渡东印度洋,穿过安达曼群岛,这样就可以进入马六甲海峡,直奔马六甲。”潘晓彤打开海图用手比划着航线展示给郑和说。

郑和双手交叉着看着海图沉思,说道“这样走少说也得有四五个月不着陆地,没有补给,没有淡水,终日面对着汪洋大海。晓彤,有没有作风险评估?”

潘晓彤说道“臣与航海长沟通过,这个季节印度洋季风洋流多变,我们横穿印度洋很容易遭遇海上风暴,而且我们的船队过于庞大,安达曼群岛岛礁众多,海况复杂,在穿越安达曼群岛之间的水道时很难保证不会触礁搁浅。”

郑和右手攥着拳头靠在嘴边,沉思了许久说“这样的极限长航我们之前谁都没试过,但我认为咱们值得一试,如果错过了南海的季风那我们就只能等明年了,人生就是这样,敢于尝试第一次。”

“臣明白了。”潘晓彤双手抱拳说道。

“晓彤,一定要密切监视海员的心理状况,随时汇报。通知各船,每天定量配餐配水,随时检查罗盘,观察日月星辰,随时调整方向,不要偏离航线。各部门官兵轮班值更,气象官仔细观察天气状况,以应对随时而来的意外。从现在开始,做好长航准备。”郑和命令潘晓彤道。

“遵命,臣保证完成任务,尽全力保护船队安全回国。”潘晓彤说。

郑和说“和副参谋林文君配合好,等到了马六甲咱们再喝庆功酒!”

甲板上,刚刚结束访问踏上回国旅途的大明官兵载歌载舞。杨小玉做了一个牛角样式的头饰展示给属下官兵。

“杨佥事,你这是个什么呀?”一名水兵打趣地对杨小玉说。

“今年是牛年了(永乐七年1409年为农历牛年),这是牛角头饰,新的一年牛气冲天,哈哈哈!”杨小玉笑着说道。

郑和和潘晓彤站在甲板上吹着海风,潘晓彤对郑和说“郑大人,您说咱们这一路上吃了多少椰子了,属下记得咱净吃椰子了。”

郑和说“确实,这一路上各国都盛产椰子,每到一国当地人民都会用椰子来招待我们。”

“属下在跟您下西洋前从没吃过椰子,自从跟您下了西洋以后这椰子我算是吃够了。”潘晓彤逗趣地说。

“晓彤,你之前见过大海吗?”郑和望着远方一望无际的大海说。

“恕属下直言,在我跟您下西洋之前在下从未见过大海,只是见过长江。臣本以为长江能让整个长江水师畅游其中就已经是非常宽阔了,可是当我真正见到大海的时候才明白什么才是海阔天空,什么才是宽广无边。那一刻我才切身感受到自然的伟大,人类的渺小,在大海面前,我只是沧海之一粟而已。”潘晓彤双手扶着船舷说道。

潘晓彤本来是建文皇帝朱允炆防御南京的长江水师当中的一名水兵,燕王朱棣攻打到长江边时李景隆开城投降,整个长江水师便划归朱棣麾下,后来朱棣筹备出国巡洋,有相当一部分水手就是从长江水师里选拔的。

此时,一只海鸥飞到了郑和的身前,郑和伸手让海鸥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郑和说“其实我从小到大也都从未见过大海,三十四岁的那一年,皇上任命我为大明船队的统帅,巡访各国,礼遇万邦。我起初并不相信我自己,觉得自己对大海、对异域、对世界太陌生了,觉得自己承担不起这份重担。我本想婉拒皇上,可皇上的一番话让我幡然醒悟。皇上说:没有人是天生的全才,任何事情都是从无到有的,不会航海可以学,对世界陌生可以慢慢去领略,人生有好多第一次,如果你不敢大胆尝试第一次的话,你就永远无法进步,无法成长。于是这样我才下定了决心,奉旨巡洋。现在看,我认为我做了一个一生中最正确的决定,我不后悔。”

潘晓彤听罢郑和的这一番话,看着海上自由飞翔的海鸥,说“郑大人你是好样的,属下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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