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南荣亦柔便收到了二舅母的邀请函,邀请她和封二太太去水晶宫吃肘子。南荣亦柔没有去,不过还是准备了礼物,命人套了马车,送封二太太过去。
南荣亦柔从蚕房回来,遇见了管家窦谦,窦谦等候在南荣亦柔的庭院门口,看样子等了许久,腿脚有些许受不了,隔一会儿,揉揉腿,跺跺脚。见到南荣亦柔,窦谦慌忙跑了过来:“少奶奶,您终于回来了。我让人去找您,一直找不到。”
“怎么啦?”
“太太早上出门,没多久就让画扇回来,问我要家里的印章。您知道,那是太太,她问我要,我不能不给呀。”
“那个印章?”
“账房的印章,平日里,采购用的。”
南荣亦柔心中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拿走多久了?”
“我觉得这件事有必要跟您先说一声,就没有让画扇拿走。画扇走后没多久,太太和二舅太太就回来了,太太问我要我不能不给呀。现如今,两人在客厅呢?”
“我去问问,婆婆要印章做什么用?”
南荣亦柔说着,朝着客厅走去。路过小花园,远远看见二舅母慌慌张张的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南荣亦柔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朝着客厅匆忙走去。
封二太太正悠闲的喝茶,见到南荣亦柔,便将印章给了南荣亦柔。这印章已经用过,南荣亦柔便问,封二太太用它做了什么?
封二太太说:“你二舅弄了一个肥差,给朝廷修大桥。可是朝廷迟迟没有把款项打下来,所以就命你二舅先动工,后面在给他补上。”
南荣亦柔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笑着说:“我可以看看签订的契约吗?”
封二太太将契约拿给南荣亦柔看。南荣亦柔疑惑:“婆婆,这个契约我看不懂。我可以拿回去,慢慢看吗?”
封二太太大手一挥说:“你可要保管好了,别弄丢了。”
南荣亦柔笑了笑,没有在说什么。转身出了门,寻了一个讼师,将契约拿给那人看。
那人看后,冷笑说:“一百两。”
南荣亦柔也不含糊。敢漫天要价,这契约肯定有大问题。
讼师指出了契约的问题。二舅母可以凭借契约,随便使用小宅账房的存银。
南荣亦柔当即带着人去了外公家,二舅母收拾了东西,准备走了,被南荣亦柔带人团团包围了起来。
南荣亦柔笑着说:“二舅母,有发财的好买卖怎么不带上侄媳妇呀?”
二舅母僵硬的面色缓和了许多:“你婆婆你就代表你了,你就坐在家里头,等着收钱吧!”
“侄媳妇比较贪心,想多投一些。”南荣亦柔说着,捧着一只四四方方的小包袱:“您瞧,我把锦福庄账上的印章都拿过来了。”
“做人不能太贪心。”二舅母教训着南荣亦柔,还是同南荣亦柔回到外公家里。
此时是农忙时候,家里并没有人。
南荣亦柔说:“你知道的,相公要做绸缎生意,我们不得不紧衣缩食,内宅那有多少钱啊,都在锦福庄账户上呢?”南荣亦柔说着,拿出一张新的契约:“二舅妈,您看,我把您跟婆婆签的契约又重新誊了一遍,写的不太好,字有点难看。”
“这有什么关系,我们又不是看字的。”
“侄儿媳妇想跟您签一张大的合同,原来那一张作废。”
二舅母犹豫了:“不如签两张如何?”
南荣亦柔笑说:“刚刚二舅母还劝说我,不能太贪心呢?”
南荣亦柔说着,将印章摆在桌子上,解开手帕,露出貔貅印章:“侄儿媳妇可是诚意满满,二舅母难道不想带着侄儿媳妇发财。我听说,二舅母来到锦州城之后,找了很多人家,最后才想到我们,二舅母是不把我们当自己人吗?”
“这不是你们一直都忙,我去拜访了几次,你们都不在家。你们婆婆又不管事,来迟了吗?”
二舅母不舍的将同封二太太签订的契约交给南荣亦柔。南荣亦柔收好之后,打开印泥盒子,抬手去拿锦福庄的印章。
盖完章,南荣亦柔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余香:“你这丫头,拿印章拿错了。谁家印章后面没有字呀?二舅母,不如您跟我一起去锦福庄,我们重新签一张。”
二舅母连连答应,同南荣亦柔来到锦福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