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二老爷说南荣亦柔遇见麻烦了,封二太太却没有看出来。南荣亦柔这些天每次回去,封二太太都会找南荣亦柔了解寿宴进展情况,并无不妥,怎么封二老爷看了一眼,就发现了问题。
封嘉的心思都放在土地和桑苗上,家里的事情一概不管,每日早出晚归,饭都很少吃,更不可能去过问寿宴的细节。
封二老爷说:“亦柔说,大伯母请了三十桌的客人。”
封嘉听闻,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我怎么看着至少得五六十桌呢?”
封二太太用余光去数席面一共五十桌,顿时慌了:“这亦柔也太粗心了,三十和五十都能记错。”
封二老爷说:“昨天亦柔回来的早,这里是大伯母的家,她想怎么使手段都行。”
封嘉小声说:“可是这一巴掌打的是祖母的脸啊!”
封二老爷说:“估计你大伯母还觉得,还能像以前一样,她做的蠢事,让你母亲背锅。”
封二太太心里大叫不好:“我一直以为只有三十桌,虽然让亦柔多准备五桌,但是也不够啊。让窦谦拿上钱,再去买点东西回来吧!”
封二老爷制止说:“我不让亦柔沾大房的银子,就是为了这个,你还让窦谦去,不就更说不清了吗?亦柔是新妇,刚从京城来,什么都不懂,搞砸了也怪不着她的。”
封嘉小声说:“倒是大伯母,这招同归于尽,算是把家里的客人还有祖母得罪光了。”
封二老爷面色凝重说:“这对你也会有影响。”
封嘉宽慰的说:“父亲放心,我更坚信,自己打下来的人脉关系,才是最牢靠的。”
来到祖母住处,封二老爷腿脚不便,封嘉便代替父亲行了跪拜礼。
大伯在大门口迎宾,大伯母竟不在祖母身边。祖母本就不喜二房,拜了祖母之后,封嘉推着父亲离开。封二太太侯在祖母跟前侍奉。
从祖母这离开,封嘉将封二老爷交给管家,便去寻找南荣亦柔。
路过落花水榭,封嘉遇见外出云游归来的大堂哥封殊。大堂哥自喻读书人,很看不上从小跟着祖父背生意经的堂弟封嘉。自觉高人一等,这也是大伯母对大堂哥的期望,万事压过二房一头。
大堂哥封殊站在亭中遥望封嘉,他早已听说封嘉娶了他们大房不要的女人,心里很是得意。仅凭这一点,他就可以压封嘉一辈子。
大堂哥还没有见过南荣亦柔,不过关于南荣亦柔的谣传听了不少。
刚进门没多久就装病不侍奉公婆,粗鄙不堪,大字不识一个,整日描红画绿,妖里妖气。十七岁了还没有嫁人,是个老女人。二房都没有怎么出聘礼,就把人娶到手了,没人要的便宜货。
大伯母对南荣亦柔的说法更多了,说她风流无礼,在别人家大吃大喝,克死父母,被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送了过来,不知检点。
封殊心里很得意,得意母亲替他推了这桩婚事。也许是受到大伯母的影响,大堂哥打小对封嘉就有一股子敌意。
在娶妻上,大堂哥略胜一筹,将来在事业上,封嘉也注定一辈子被踩在他的脚下。
封嘉知道大堂哥的话外意,也只能尴尬一笑,匆匆离开。
大堂哥一脸得意,回到书房,再无心思读书。他好期待,想要见见封嘉的新媳妇。
回想起大堂哥的话,封嘉心里有气。祖母寿宴后,就是端午节,到时候给南荣亦柔准备几件漂亮的衣服,再打几套好看的首饰,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来拜见祖母的时候,狠狠秀一波,嫉妒死他们。
出了心口的那口恶气,封嘉的思绪又回到大房这边。厨房的人都是大房的人,南荣亦柔作为二房的媳妇,大房的下人肯定会刁难她的。就算不刁难,消极怠工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