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众神同意,我踏马宁愿把你扔进锻造炉去,让你好好享受享受亚拜登的捶打,或者扔进大海去,感受昂德拉的浪潮!”
她极尽恶意的嗥叫突然被小维拉的低声细语打断——
“你生气了,真的,并不是因为我……就算是呆头呆脑的构装体都能发觉你的病比以前严重的多。”
小维拉伸出那根比香肠还粗的手指,慢慢贴紧她的脸颊,一点点抹去她唇角的唾液。四目相对,她凝视着海信瑟斯无精打采的湖蓝色眼眸。
绒精没有对她的养母装作无辜的可怜样,或者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或者哭哭啼啼的模样。
她的声音特别冷静,紧接着就像懂得心灵沟通的蛛人般发出强烈的心灵能量。
“以前你不会这样的。”
“你总是会先讲个笑话,或者来一段冒险故事的精彩陈述,然后爬起来吃早饭,紧接着去绿荫成行的花园里溜圈。”
“艾德尔叔叔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你的后遗症影响越来越大了。”
她的嘴唇发颤,想反驳又无语凝噎,耳际的私语轰然加大。她觉得自己太过火了,特别是骂小维拉的话,简直用刀子在小维拉的脖子上比划。
“小维拉,请原谅我对你的出言不逊,我只是在担忧你。”
愧疚与自责的难色浮现在她脸上。她突然无力地松开手,小维拉掉在了软塌塌的床垫上,发出哎哟的不满声音。
“而且……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如果你把你的探索欲放在对魔法或者书本的学习上就好了。”
“我还期待你成为下一个大法师呢。”
海信瑟斯装模作样地做出一个甜美的微笑。
无论如何,她不得不制止这个应该被打屁股的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无止境的疑问。她就像吵吵闹闹的大黄蜂,或者愚蠢的大笑妖精。
她感到狂躁不安,有那么一瞬间想就这样了断让一切结束,这比没有彻夜不眠还要身心俱疲。
她忽然感觉前面有漏风,低头发现睡袍的三颗扣子解开了。
赤白敞着是一种并不干脆利落的说法,她恼人地朝小维拉做出凶神恶煞的表情,然后拉拢衣襟,扣紧纽扣。
小维拉回了个得意的鬼脸。
精灵讨厌这个该死的绒精小屁孩总是趁人之危。她总觉得胸部很不舒服,不知道小维拉对自己做了什么,在心头又把小维拉狠狠教训了一顿。
她紧张地环目四周,抓起郎歌世的魔典与红宝石项坠就径直朝浴室走去,猛地把门闩锁好。
狠狠锁好,免得又有什么神经兮兮、呆头呆脑的小混账来打扰她。
她把手放在水池,冰冷的清水冻结了双手,寒冷压不下去身躯的狂躁。
这里没有外人,她深深叹了口气,紧绷的肩部松懈下去,脸上露出绝望无力的表情。
吐息的冷雾散去,镜子里清澈地展现着一个美丽的精灵女性。
海信瑟斯举目仔细端详,注意力不经意间看向胸口那条深邃的沟壑——能对自己心动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