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了,你必须把我放出去,我是属于大海里的生物,不适合待在这种黑乎乎、臭熏熏的地方。”
“在这里,我会像一条搁浅的鱼一样渴死的。我宁愿在大海上被刺鲨戳穿胸膛,也不愿意在这个小屋里腐烂。”
醉汉的意思很明了,弦外之音不难猜测。
“我没伤害任何人!我只是喜欢去海怪之眼喝酒,托雷尔应该给我付过钱了,毕竟我帮他尝了他酒架上的每一瓶酒。”
他的声音尖叫起来,就像落水之人发出的呜噎。也许是字面意义上的品尝,对于奢酒如命的家伙来说,就是如此。
“遗忘之夜、奥萨双调、朗姆酒、白琴酒、啤酒、米酒、蜜酒……”
他对酒的品味倒是来者不拒,辛辣刺激的,甜蜜可口的,清香回味的,如数家珍。说着的时候,还掉哈喇子。
“我这么支持他的生意,昨夜他倒摆起架子,非说要我开钱,欠的钱我保证会归还,一有钱就还,真的!”
“瑞格列,欠人钱还值得吹嘘了是吧?看来你还得在这里待几周。”
“不!”
醉汉无助地尖叫起来,把绝望的眼神投向海信瑟斯。
“哼,你不仅欠债不还,还暴力拘捕——”
“啊……塞维亚,那一拳是打向别人的,我保证。”他看向那位非常不满的治安官,流出一个关切的眼神。
“这都是小事,你还爬进总督的庄园,在楼梯口撒尿,跑到总督妻子的房间撒野。”
这段糟糕的话让他想起了楼梯口的骚味,还有洛伊萨那脸蛋发红的表情,好像是有这回事。
“额,亲爱的塞维亚……你可不要凭空污人清白,我可记不得前因后果,哈哈!”
瑞格列摸了摸后脑,他用尖细的嗓门矢口否认,试图自欺欺人。
“那你得待到你想起来为止。”
瑞格列把祈求的目光转移到海信瑟斯的面孔上。
他身上醉醺醺的酒气依然没有消散,说话是依然带着麦芽酒的隔夜口臭:“我会开船,会修船,昂德拉在上,在大海上跳的跑的游的没有我不认识的船,让我当水手的话,我可以不要一年的工资……”
“尊贵的船长,鹿林的灵视者,求求你啦——”
“好吧。”海信瑟斯心软了,有时候他就是这么容易施舍慷慨:“赎这个混蛋要多少钱。”
“根据商行的法律,是100铜币。”塞维亚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回答:“但是灵视者,这家伙压根……”
“好吧,先赊账吧。”海信瑟斯有些尴尬,他讨厌自己的状态,腰包的钱都给了艾德尔和裘荻,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并不是无稽之谈。
塞维亚看了看洛伊萨,然后生硬了点了点头:“如你所愿,灵视者。”
“所有的前提是——别来烦我,瑞格列,我可不会为你的住宿作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