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倘若人人都像你这个样子,那你的邻居还活着的时候就不会觊觎你的土地了”
艾德尔笑起来。
“有些业务我很擅长,比如欢迎旅人,招待定居者,发布委托,维持秩序啊什么的。”
“我可能放弃了一个招募副管家的机会。”海信瑟斯又喝了一口啤酒。
“但有的我就摸不着头脑了,比如会议谈判,平息争端,撰写文稿之类的,说真的,满脑子憋不住一个字的时候,我宁愿和一头巨龙搏斗,两头也可以。”
“看起来你还是在鹿滩学会了识字,但你似乎从来没回过我的信——”
海信瑟斯苦恼地低下头。信,他有一封修书及其重要的信,事关他丢失的大部分记忆片段,但他还是无法顺畅地回忆起来。
“你知道的,我讨厌文字,也讨厌……信。”
艾德尔没心没肺地笑了几声,努力不动声色地谈及这个话题,但他的音调落在信这个字眼上时显然不太正常。
这种故作掩饰的笨拙吐露毫无难度地让海信瑟斯渐生警惕。
“一路走来,我觉得自己还是做了很多力所能及的事,但过程中依旧有人受伤,比如曾经有一场谈判,对方无理取闹,然后我让他们的头领的脖子再也不能右拧了。”
“我也不知道伤害是可以避免的呢,还是想要解决问题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艾德尔的结束语让他们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总得有人受伤……”海信瑟斯眼睛疾速地闪着光——
“那之前呢?”
“你一直试图拒绝谈论之前,艾德尔,你在仔细地审慎地推敲用词,但真的很明显,也很不怎么出彩,无论你怎么辩驳,如同你自我描述的那样,你始终不擅长这个。”
海信瑟斯快言快语,没有怪罪的意思,只是他的声音逐渐变得急不可待。
艾德尔抓了抓脑袋,对海信瑟斯的责问颇感苦恼。这些直白的措辞让他一直在试图避免某些东西的涉及的努力显得毫无意义,他有些委屈地看着海信瑟斯。
“之前的经历呢?艾德尔,我给你写了信,一定是这样的,对吗?”
“信在哪?”
“它到底在哪?”
海信瑟斯的接连不断的质问像连续发射的火枪,枪管冒着浓墨重彩的炼金火药味,也带着无法掩盖的担忧与焦虑。
裘荻怔怔地看着海信瑟斯的情绪失控。
这是第二次,上一次是发生在她身上,她依然不知道鹿林的灵视者到底怎么了。他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稳定。
唯一可以笃定的是,这显然不涉及到俄撒斯对努亚堡的毁灭所带来的伤心。也许比努亚堡的毁灭更重要。
“告诉我,艾德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