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根下面埋的兔子腐臭的更厉害,也难为亚梅姐了,我把塑料袋封好丢进物证袋交给亚梅姐后,还是能够隐隐的闻到一阵阵的恶臭,亚梅姐作为女同志却并没有表现出多么的不适。
回去路过大叔家门的时候,亚梅姐装作无意的问大叔,“叔,你兔子窝上的那些蔫了吧唧的野菜就是兔子没吃完剩下的?”
“对啊,就在咱刚刚去的那片小树林里挖的,树林挡光,乱七八糟的草长得不密,倒是经常会长一些小蘑菇啊、野菜之类的,我住得近,经常去挖点菜,兔子吃这些野菜,我不是还能省点糠不是?嘿嘿。”大叔说来说去还是离不开省钱这个中心思想,可能这就是老百姓根深蒂固的观念吧,即使是这个退休有退休金的工人还是不能免俗。
“那我们拿把野菜走吧,说不定是野菜上粘上啥农药之类的呢。”亚梅姐提出了这样一个要求。
“那尽管拿,我是还没来得及收拾,要不就全扔外面去了。”说着,大叔转身就去院子里把那些野菜给抱了出来,抓了一大把,“放哪儿?”我赶紧又打开一个塑料袋,“塞这个袋子里吧。”
走之前,我又看似随口的问了大叔一句,“大叔,打听个事,你们住这么近,一定了解,就是后边孙书记在村里人缘怎么样?”其实,我是想侧面的了解一下,领导们所关心的他和死者的关系怎么样。
“这个嘛···人死为大,村里人对他的一些不好的说法我就不说了,不过我们老哥俩挺投脾气,有事没事喝喝酒吹吹牛,他出事我是挺难受的。”这大叔说着还真的有些动情了。
告别了大叔,我们返回孙树田的院子里。周波已经安排人买来了盒饭,几种馅的大包子,还有咸菜、用打包盒盛着的西红柿鸡蛋汤,从村子里各个角落返回来的侦查员和一直在院子里寻找蛛丝马迹的技术员都得以喘口气,吃点饭。
这样的场景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司空见惯,但是对于我来说却非常的感慨。院子里还有死者的呕吐物,墙根处放着臭烘烘的鸡和兔子的内脏,同志们或蹲或坐,完全不在意这些污秽之物,也没有矫揉造作,一切都是为了工作,这帮人很不错!
大家吃饭的时候都是三五扎堆的,我和王亚梅跟县局的同志不熟,自然是挤到了付支队他们几个指挥员的跟前。我一边往嘴里塞包子,一边把刚刚跟前邻居沟通的过程与付支队、张大队、周大队描述了一遍。
“要真是毒鼠强的话,兔子怎么还断断续续的出现中毒死亡的情况呢?毒性那么强,应该很快就见效吧?”周大队拿起矿泉水冲了冲嘴里的包子,含含糊糊的说道。
“亚梅的想法也可能是对的,毒可能是前邻居家本来就有,不小心污染到兔子食料中的,也有可能是来自外面的野菜上。要是野菜上粘上了毒液,那么谁先吃到那片有毒的菜叶谁就先死,就能说得通咯!”张大队分析道。
“我倒倾向于否定掉这个邻居的嫌疑!”付支队突然下了这样一个结论。
我们几个都不解,纷纷询问,“为啥啊付支队?”“就是,他的话也许并不可信啊付支队!”
“就凭他想吃掉那些死兔子,我就觉得这个人不知道毒鼠强的事!”付支队笃定的说。
“也许他是故意那样说,本来并不想吃呢?”我急切的发问。
“那换个位置想想,你们这些人中,谁会在明知某件东西有毒,可能致人死命的情况下,还把它和吃的东西一并放在冰箱里呢?”付支队反问。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