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邻居家的兔子死了,这事儿跟孙树田的死有关系吗?谁也不敢肯定啊,可这节骨眼太敏感了,而且距离又这么近,我心里觉得不踏实,觉得还是有必要弄弄清楚的。
我和王亚梅回来后,把前邻居家的情况跟坐镇指挥的付支队他们一汇报,几个领导也都非常的重视,又追着我俩问了几句,比如这人跟死者有没有矛盾啊?他家有没有以前灭鼠用的毒鼠强啊?等等细节。这还八字没一撇的事呢,我俩怎么答得上来。
见我们两个人一问三不知,县局的周大队首先平静了下来,“付支队、张大队,咱们是关心则乱,连兔子是怎么死的还没弄明白,要不是毒鼠强,那你们问的问题从何说起呢?哈哈。”
“哦对对对,这样,亚梅,你和小李再去前面邻居家走一趟,问问他家死兔子埋在什么地方了,挖出来,一块提取检材,你回去一化验就全明白了。”付支队安排到。
我和亚梅姐领了任务之后,我又从院子中间的工具箱旁边拿了一套塑料袋和物证袋,然后跟她一起去了前面邻居家。我们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县局的技术员李山拿着铁锨往回走,于是我们就在门口等了李山一下,跟他汇合后再一起进了院子。
刚刚付支队提出的诸多疑问中,问到了前邻居家是否跟死者有矛盾的时候,我一下就明白了领导的想法。如果这真是一起有预谋的投毒杀人,那前后邻居住的这么近,他有很多的机会实施投毒。而且,我们在开展现场勘查工作的过程中,他过于密切的在关注我们的一举一动,甚至不去干活不去做饭,还跑去看我们取鸡的内脏,问东问西,一系列举动都是非常反常的。但是,如果这个人就是凶手,那么一切就又都说得通了!
有了这样先入为主的想法之后,我整个人都进入了一种很亢奋的状态,好像自己距离真相已经很近了,只需要我从蛛丝马迹中找出这个人的破绽,案件就能顺利告破了。
一进院子,南边是一个用砖头垒起来的养殖兔子的圈舍,墙有一人多高,里面一只兔子都没有了,矮墙上面还堆着一些没吃完的野菜,都被太阳晒得蔫了吧唧的了。大叔看我在看兔子窝,就走上前来解释,“以前这里面有23只兔子呢,也就十几天的时间吧,卜愣卜愣全死球了,我这退休了也没多少事干,养了几年兔子觉得权当瞎玩,结果真是倒了霉了!”
“那死兔子您都埋哪里了?”王亚梅没耐心扯闲篇,单刀直入的问起了我们此行目的的这个问题。
大叔有点意外,有些警惕的问:“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李山毕竟在基层干了多年,跟老百姓打交道积累了一些经验,怕这大叔想多了,就赶紧打圆场,“大叔,您看你们这前后临近的,鸡也死,兔子也死,咱总得找出个原因来不是?正好孙书记家的鸡需要送到市里或者省里的疾控中心去做化验,你的兔子一块送去得了,万一真是鸡瘟、兔瘟的,咱也好提前有个准备不是?”
大叔的眉头舒缓了一些,说道“是这样啊!好吧,这兔子刚开始死的时候,我也摸不清楚状况,心里挺害怕,就把刚开始那两天死的兔子都埋在前面的小树林里了。后来兔子不断的死,我就觉得是不是老人常说的瘟之类的传染病啊,以前穷的时候,瘟死的鸡都被人吃了,也没啥事,我觉得那么多兔子都埋了怪可惜的,就自己把后来死掉的兔子都处理干净后放冰箱里冻上了,想着慢慢都吃了算了。”大叔说着话就带我们去了他家北屋,打开了一进门就能看见的冰箱,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排排用塑料袋封裹好的兔子肉。
李山伸手从冰箱里拿了一只兔子出来,发现大叔处理的挺干净,皮拔了下来,内脏和脑袋也去掉了,收拾的干干净净,要是用个架子支起来放在炭火上烤,哇塞,想想就流口水了。
“叔,你这兔子吃过了吗?我看这冰箱都快放不下了。”李山一边看一边问。
“嘿嘿,还没呢,我这人爱喝酒,还想着等哪天约几个老伙计一块喝两杯呢。”邻居大叔说道。
“哎哟大叔,得亏您还没吃,您这胆儿可不小,这都啥社会了,谁也不缺那口吃的,死兔子干嘛还怕浪费啊?兔子咋死的还没搞清楚,千万别吃出问题才是正事儿!您说对吧?”李山尽量用调侃的语气跟大叔聊天,让氛围轻松一些。
“你说这话也有道理,我年龄大了,还是有些老思想,这么好的兔肉扔了,不舍得。那就不吃了,先放着,你们那什么化验结果要是能出来,记得第一时间跟我说一声,没啥事我再吃它,呵呵。”大叔说这话的时候还觉得挺不好意思。
“行,大叔,那你陪我们去挖出那些之前埋的兔子吧,我们还是只要内脏,回去好化验。”李山顺水推舟的提出了这个事。
这时候的大叔显得特别痛快,“好,就在前面小树林的树底下埋着呢,拿上铁锨,我带你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