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因为是夏天的缘故,鸡死了一天实际就已经有些腐烂了。鸡毛拔掉一些之后,发现鸡肚皮有些微微的胀气,李山的刻刀划破皮肉之后,一股腥臭的气味噗呲喷了出来。
“卧槽,你们这活儿不容易啊,这都臭了也得掏弄掏弄!给我钱我都不干!”跟来的大叔捂着鼻子,边躲远边说。
我们三人没有躲开,所以只能屏住呼吸,尽快弄完再说,所以并没有人开口说话。
李山用刻刀在鸡肚皮上划了一个大约十几厘米的口子,虽然不小,但是想往里伸手掏内脏却发现掀不开口子。他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在原来口子两头开了两刀,才算是给鸡肚子开了个窗,然后把手伸了进去。
手伸进去的一刻,我能明显看到李山的表情之丰富。当他把手往外拿的时候,我很自觉的蹲在他对面,将准备好的塑料袋伸了过去。李山掏了好几把,把鸡肚子里的汤汤水水都弄到了塑料袋里。我把塑料袋小心系好,放进了拿来的物证袋里,交给了王亚梅。李山则解脱似的站起身来,伸了个腰,然后摘掉了满是鸡血的一双胶皮手套。
“你们这是干啥呢?这鸡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们掏去了内脏后,我能不能把鸡拿回去煮煮喂狗啊?”邻居大叔问。
因为领导们在会议室里专门嘱咐过,在最终下结论之前,不能对外透露孙树田是中毒死亡的,更不能提毒鼠强这个字眼,所以邻居并不知道我们在干啥。不过他的这个请求却着实给我们提了个醒,王亚梅说,“大叔,我们也不确定这鸡是怎么死的,我们拿走内脏就是想做个化验,我们现在可不敢让你把鸡拿走,我们去您家借个铁掀,把这只死鸡给埋掉吧!”
“哦,那行,你们不放心,那我也不捣乱,我这就去给你们拿铁掀啊。”大叔一边往家走一边还在自言自语,“我倒是觉得可能是有什么传染病吧,我家的20多只兔子也陆陆续续死了,我觉得可能就是一波传染性很强的鸡瘟、兔瘟之类的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们赶紧叫住了正养家走的大叔,“大叔,你说你家里的兔子也有死亡的情况?”
“嗯,我养了20多只兔子,大约从十几天前吧,兔子突然不知道啥原因就开始死了,每天一只两只的死,就跟传染似的,这两天已经全死完了!”大叔说。
“没找找什么原因吗?”王亚梅问。
“我找不着原因。你说是饲料的问题吧,我只给他们打新鲜的野菜吃,没啥激素之类的,缺少养殖经验也不对啊,我前后都养了好多年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大叔皱着眉头说。
“您在哪里挖野菜?”我问他。
“无非就是在村子周边呗!前几天这前面小树林里野菜挺多,我在这里挖了不少。”
“就是咱处理死鸡的那片小树林?”我问到。
“对啊!”大叔不明白我们为啥对这个这么感兴趣。而我们都对于临近发生的事情觉得太过巧合,所以王亚梅把埋死鸡的事情安排给了李山,然后带着我匆匆赶回了付支队所在的死者院子里,赶紧做个汇报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