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整个地牢里的囚犯都绷不住了,一齐爆发出笑声来。
就连法夫法听到这话都挑了挑眉毛。
这话并没有刺激到奥克,他并没有去报复隔壁那个嘲讽的家伙,而是紧盯着地上的言生。
“这家伙,一点表情都没有……难道他真的听不懂这里的语言……”
言生对囚犯们突然的哄笑不明所以,病痛的他只听到自己这里的铁门被锁上,稍后隔壁便传来痛苦的呐喊。
走出地牢的法夫法对身后的奥克和善的道,
“奥克,以你的身份完全不需要在意这种挑衅。而且那些家伙夏初就要被处死。你何必为了个死人的言语,脏了这身干净的衣服?”
奥克赤膊走出地牢,汗滴混合着血水从他健硕的身体缓缓滑落,染血的衣衫被他攥在手上,见眼前中年人和善的笑容,他眼中的戾气也缓和了许多,
“书记官大人,您和伯爵大人是旧交。即使您远在边境,恐怕偶尔也会听到一些风言风语。那些卑劣家伙的侮辱我能够忍受,但是我不能忽视它对伯爵大人力量的轻视。作为侍从,我决不容许有人撼动伯爵大人的尊贵身份。”
法夫法见奥克道貌岸然的样子不禁摇头苦笑,
“没想到勇猛的西格蒙德面对贵族的排挤竟然也会捉襟见肘。呵呵,难怪这些年这么消停。”
“好了,记录已经完毕。你先走吧,等我回去整理好这次事件的记录后我会把副本送到你家大人那里。”
法夫法摆摆手将奥克打发走,自己一个人朝档案室走去。
松木制的门被法夫法推开,室内的平静的空气与外界连接流动起来,使得那些翘起的页角缓缓拂动。
“哦,老乔。你怎么来了。”
走进屋内,法夫法就看到老乔坐在办公桌旁,正在为自己倒水。
“法夫法,那皮子是谁托你送来的。”
老乔听来人是法夫法,继续着刚才的动作,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皮子?你是说那张水獭皮?可没人让我这么做。那皮子是别人送给我的,只是两张皮子不够做一件大衣而且因为咱们关系不错我才把那一张送给你的。”
法夫法绕过老乔,坐在办公桌的椅子上。他从抽屉里扯出一个小本与几张白纸开始抄录起来。
“啊。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说什么了。”
“你问我在这哨站有没有中意的小伙子和我的女儿般配,然后你才把那皮子拿出来的。”
“那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关系呢?乔,你一定是被那些小伙子给烦得昏头了。”
“别扯那些没用的,我就想知道是谁托你送来这皮子的。这可是水獭皮,我可不觉得你会凭白将它送给我。”
老乔挥挥手,言语中透着些不耐烦的味道。
“呵呵,知道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你不喜欢?”
“哼!如果他是位骑士或者富人,我会将这张皮还给你,因为我知道我的女儿无福享受那种富贵的生活。但如果他是一个普通的人,我会好好盘问他这水獭皮的来历。若是他猎来或是通过正当的交易得来的,我会在寄回家的书信中赞美他的品德。若是这皮子来历不明,法夫法,不止是我,你也会跟着蒙羞的。”
“天呐乔你不必如此紧张,鲁卡绝对是个正直的年轻人。”
“鲁卡?那个哨兵,他是哪里人?”
“说来也巧,他和你一样也是爱恩城人。”
“哨塔里来自爱恩城的多了去了,这有什么巧的。不过他倒是够舍得的,两张水獭皮,以他的收入要攒好久才能买下吧。”
“怎么?被年轻人的心意感动到了?这皮子质量非常不错,”法夫法起身从木柜里拿出留在他这里的水獭皮当着老乔的面抚摸着,“瞧着颜色,光泽,唔!这手感真是太棒了!不得不说,这小子可真识货……”
老乔见状直接起身一把夺过法夫法手中的水獭皮卷了起来。
“唉!你!”
法夫法虽嘴上不满,但未去抢夺。
“这小子也太胡扯了,花大价钱买这玩意,真是胡闹。法夫法,这张皮子我就拿走了,回头我会补偿你的!”
老乔见皮子到手不再停留,边说着边大步的走出屋子。
法夫法写完一段字抬头刚想说些什么,却透过窗口发现老乔已跑出去老远只得作罢。
他自顾自嗤笑道,
“哼,可给他急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