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沉闷的巨响自地下传出,猛烈的声音就好像雷霆在下方的土地中释放。
克里姆希尔德大叫不好,她一把提起瘫倒的奥克乘风而起快速远离地面。
泥水与土壤在颤动下如沸水般不住的翻滚,无情的将树木与巨石缓缓吞沒。
仍在地上威廉祈求的看向飘在上方的克里姆希尔德,希望能将他也带上。
但上空的克里姆希尔德只是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他,亦如刚刚那般冷艳的脸庞没有半点表情波动。
“完了……”
无声的独白在威廉心中不停重复,他面色惨白,被结实捆绑的他根本不可能自救。猛烈的震动让他连张口说话都做不到,他只能死死盯着上空的二人,直到绝望将他吞没。
地面快速的下陷,疏松的土壤如热锅中被加热的玉米糊一样不停的翻腾冒泡。
很快,这里就化作一个方圆百余米的巨大的深坑。
良久,震感渐渐消退。
克里姆希尔德与奥克站在深坑边缘向内看去,其中的土壤已不再下沉。坑中铺满了均匀且疏松的深棕色的泥土,乍一看好像没有夹带馅料的黑森林蛋糕。
“这样的威力……那头甲虫究竟在地下做了什么!”
奥克的眼睛睁得老大,仿佛不相信眼前的场景是真实的。
“波里波地森林地下溶洞繁杂,可能这畜生破坏了哪处承重的结构才会导致这片区域下沉。”
克里姆希尔德博学聪慧,给了奥克一个合理的回答。可她却秀眉微蹙,思索着喃喃道,
“只是这畜生当真有这般心智么?自知难以存活便要与我们同归于尽……”
鱼死网破,这样的思维出现在一头虫子上,只是想想便让克里姆希尔德心悸。
“大人您何必多虑,那畜生在下面搞出这么大动静必定不能自保。你就算再如何疑虑归根结底也只是被一具残尸困扰罢了。”
一旁的奥克劝解道,刚刚经历那般刺激的他此刻无比畅快。自然无法想象到克里姆希尔德思考的东西。
“你是对的,”
克里姆希尔德思索半晌也没什么头绪,终于放弃思考。
“无论如何麦达克斯的失物都已经被找到。将那个昏迷的家伙带上,咱们回去交差。”
克里姆希尔德抚摸着腰间的乌尔兰兹之剑,阴郁的表情稍有缓解。
“大人,”
“嗯?什么事?”
“这把剑真的与毒龙接触过么?”
“虽然我并未参与这宝剑的铸造,但是我有信心以性命保证,这把剑的毒素的确源于那头盘踞在世界树下的毒龙。”
“我的父亲经常对我与妹妹讲述过他年轻时这个国家的种种传说。其中就有关于这把剑的。”
“那时父亲还很年轻,经管年纪轻轻,但那时的他已经是格斯兰德赫赫有名的勇士。在当时,格斯兰德的草原仍是青狼统治。因为风神的庇佑,人们几乎无法与群狼抗衡。它们不停的将具有威胁的兽群驱赶向人族的驻地,试图以这种方式将进入草原的人族清除。无数的武者与探险家在兽潮的冲击下殒命草原。父亲作为当时驻地中的主要战力,武器装备替换之频繁就连爱恩城中最爱炫耀华装的贵妇都不及。寻常的装备难以支持我勇猛的父亲冲锋陷阵。于是他以千张优质青狼皮,千颗完整青狼头颅已经难以计数的兽潮材料的条件请名匠费厄兹为他打造一套能够支持他在兽潮中长时间搏杀的武器护具。”
说到这里,克里姆希尔德轻叹一声,继续道,
“哎,只是可惜,费厄兹死了。”
“死了?”
“是的,在父亲请求费厄兹的数年前,这位大师就已经接下了麦达克斯伯爵的铸剑要求。为了满足伯爵的要求,他曾在世界树下向毒龙献祭,以求换取龙毒铸剑。盛大的献祭使毒龙非常满意,它同意了费厄兹的请求,使用毒牙接触了秘银剑胚。龙毒的威力实在太过恐怖,参加那场献祭的人在之后的数月内全部死亡,费厄兹也在打造完成乌尔兰兹之剑后毒发身亡。”
奥克闻言不禁看向克里姆希尔德腰间的乌尔兰兹之剑,露在外面的古朴剑柄没有繁琐的装饰,阳光下只有一些如脉搏般的怪异纹路在木柄里若隐若现。
“大人,请您将这把剑交给我保管吧,这么危险的武器您不应该随身携带。”
“呵呵……不要这么紧张奥克,不要紧张~这把剑可是费厄兹的作品,他后人打造的盔甲都为我的父亲抵挡青狼王的利爪,就更不要说他本人的作品了。作为他的绝绩,这把宝剑只会比他其他的作品更加绝伦!”
二人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她们脚下的土地并不平静,余震仍在地下深处断断续续的发生。
言生则被奥克扛在肩上。稍微恢复意识的他感觉自己的头很痛,就好像有把刀子在他的脑袋里搅动似的。
扛着他的奥克更是没有把他当人对待,他粗犷的姿态就像在扛麻袋一样,晃动的言生身体几乎要散架。
很快,言生便再次昏厥过去。迷蒙中,他隐约看到,在他远离的方向,有一道模糊的人影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