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只是交代了些闲事。还有夫尔凯,父亲说他前些日子已抵达艾恩城。”
“乌尔兰兹之剑失窃,他总会来到这里的。大人您不必多心,而且当日也并非是您的责任。是那些盗宝贼太过狡猾,蒙蔽了所有人。”
克里姆希尔德扭头看向窗外,春季多风,这让空中少有团云。
“只是这时间未免太紧了,这群盗宝贼隐蔽得很好,在父亲的地界上从未有过风声。只有前些日在此处出事,上月我刚将此事上报,怎么那时他就来了?”
奥克将门打开一个缝隙,瞧了瞧外面并没有人路过,他关好门来到克里姆希尔德近前小声道,
“您是觉得这两件事太巧了对吗?”
克里姆希尔德表现得没有奥克这样的谨慎,她抚着额头,双目合闭道,
“我只是有些烦恼,像是心中总是有些什么东西悬着似的。”
“我记得法夫法那里有些菊苣根粉,你管他要点,我有些想喝了。”
奥克受令退下,独有克里姆希尔德一人在屋内。
她的父亲向他来信,与往常的寒暄内容不同,这次信中多次提及乌尔兰兹之剑以及夫尔凯。可见其父对于这件事还是较为上心的。
数月前,一支来自艾恩城的补给队来到哨站。与补给一同前来的,还有一队货商。但那是很平常的事,经常会有一些载有货物的行商车队跟随城堡的补给队行驶并沿途兜售一些货物。
所以,当时并没有人怀疑这些家伙。
他们就像其它跟随补给队的商贩一样向哨兵们兜售货物。但克里姆希尔德发现了这些人的问题。
这些人都在有意识的拖慢售货的速度。补给队抵达哨站两天便要返程,其它的商贩自然是越快将计划中的货物倒卖出去越好。而这些家伙却并没有这种紧迫感,反倒是更愿意和哨兵们说笑。
克里姆希尔德曾派奥克前去讯问,那些家伙便以货物不在此地出售的理由搪塞了过去。
直至补给队返程的那晚,即将进入荒原时补给车队乱作一团。混乱中,一辆马车疾驰向波里波地森林。
克里姆希尔德与埃迦斯赶到控制住局面时,那辆马车早已不见了踪影。
埃迦斯对俘获的作乱者严刑拷打,这才得知那马车上所载的,乃是失窃的恶毒之剑。
伯爵却并未在信中指使克里姆希尔德进入森林。
毕竟马车驶入波里波地森林便是出了国界,纵使伯爵权势再盛也不敢贸然派人进入森林追捕那伙盗宝贼。
但这也使得克里姆希尔德意难平息。
屋内的风渐渐变得躁动,疾旋之势将那挂置在木架上的银色盔甲惹得来回晃动,就连摆放在一起的那柄巨剑也在闪动着淡淡的光辉。
克里姆希尔德碎发缓缓浮动,她攥紧了拳头,眉头反倒是舒缓了下来……
近至五月的天气阴雨连绵,随不盛大,但这也给林中赶路的可怜人带来了不小的阻碍。
言生踩踏在泥泞的土壤上,枯叶与泥水揉杂一起,在他的靴底糊起厚厚的一层。
他越是行走,双脚便越是沉重。他并不想停下来去清理,因为处于暗中的那人至今仍未现身。
但言生知道,那是迟早的事情。
泥地湿滑,小驴难以跟上言生的速度。言生又无心牵驴,二者就这样分开了。
细雨又至,言生躲避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下。
他身上的衣物早已被雨水浸透,雨水将他身上的热量带走,让他不停发颤。
那股莫名的压迫感仍如鬼魅般纠缠着言生,他手攥着恶毒之剑看向他来时的方向。
“还不想出手么?可真沉得住气……”
少年面容憔悴,眼窝凹陷,双眼更是因为长时间承受压力而布满了血丝。他已有十余天未曾享受过完整的好觉了。
少年的精神与身体已近崩溃。
言生抓起一把地上被雨水浸湿的泥土,抓捏了两下又随手抹在衣服上。粗麻的衣物受到挤压渗出些许雨水,将他的手拭得干净。
见此情景少年不免失笑,
“这雨躲得……”
言生比较了一下两只手的干净程度,将恶毒之剑在两手之间交换了一下。爬起身进入雨中拖着虚弱的身子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