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柔拂过,如滑过脸庞的面纱,迪蒙打开窗户,一瞬便觉得内心清爽放松。
然后,西迪冲上来,打断了这一切。
“我慈悲的主人,您还好吗?我是说,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话语急切,饱含关心。
迪蒙伸手向后捋了一把褐色头发,嘴角上扬:“我很好,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好过。”
这当然是一句反话,但西迪似是听不出,嘻嘻一笑。
“太好了!您将永远健康、安全、邪恶,我的主人。”
邪恶?算了吧,哪能有您邪恶……迪蒙心里升起冷意,现在,立刻,他要把西迪摁回魔典。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有个问题。
“我昏过去后,都发生了什么?”
“主。”西迪刚要开口,列拉金从一旁挤了进来:
“格雷伯爵回来了,为城内逝去的守卫,举行了抚慰仪式,还有,您的父亲这几天一直在伯爵家里,好像在商讨什么……”
列拉金的消息很多,迪蒙扶着下巴,细细听着,大概能总结为三点:
格雷伯爵回归后的第二天,皇帝的传召官来了,看样子有什么很重要的命令,迫使格雷伯爵和兰诺一直在商量。
同时在他昏迷这几天,兰诺早晚都会来看望他,这事也让他有点奇怪,奇怪的反常。
最后则是,因为城市军体内部的兵变,让城里这几天闹的沸沸扬扬,就算格雷举行了抚慰仪式,安恤了阵亡城卫的亲人,领民依旧会质疑格雷伯爵的统治能力。
这个时代是不存在奴隶的,准确的说,是因为魔法存在,没人再敢冒着风险去奴役别人。
就算有,也有点像前世的“上下级关系”,主要是因为魔法脉轮的出现降低了法术的使用门槛。
压榨奴隶,很容易被觉醒脉轮的人毁掉领地、田地,这事历史上就出现过。
所以领民的声音,至关重要,这取决于他们还愿不愿意为领主建设领地。
理清这一切,迪蒙揉了揉酸痛的肩,无意间撇到,藏在白色内衬下的右臂画着某种图案。
他疑惑的拨开袖口——
整个右手臂,从手腕下方起始,有无数道像是烙印上的赤红纹迹,呈螺旋状一圈绕一圈,止于肩部,手腕处覆盖着十字形的浅粉标记。
这浅粉标记迪蒙认得出是“莉莉丝娜”留下的,其余,则像是一副以血为笔勾勒出的图腾。
不对,这手臂上应该都是伤口啊……迪蒙错愕的摆动胳膊。
吸收血肉天平时,他分明感受到的是不计其数的东西在啃食他的手臂。
“这手臂上是怎么回事?”迪蒙困惑的看向西迪,他觉得西迪让他吞了那东西,或许能有些了解。
“很美,主人。”西迪赞赏之情浮于表面。
“谢谢你。”
迪蒙礼貌的回了一句,随后魔典浮现,在西迪猝不及防间将他收入其中。
接着,他眼神又扫过列拉金,嘱咐道:
“找个合适的地方,视线不要离开我。”
列拉金领会的低头后退,拢了拢暗绿色的革袍,从迪蒙视线中离开了花园。
合上窗户,迪蒙开始在脑海里计划着下一步。
这世界远比自己想的要危险,不经意间,发生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