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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无奈落花流水

我不……

拿上,辛苦跟啥一样。老杨嗔怪着塞过来,开始让贾伟亮有种同伙的感觉了。钱是良药,能治贵贱。

另一个老杨没走,等在办公室外面,见他俩出来,撂烟头拧灭迎上来:贾师,都说了吧?

说了,没问题。贾伟亮夹着那条烟,很干脆的塞给老杨:你叔的烟我可不敢抽,我缺钱,要找对象结婚呢。

开吊车的不管是什么工程,只要吨位合适,车能开过去支稳,什么玄奘唐僧的管不了。这个山沟比槐颖还远,就是崭新的吊车手续齐全,路上还被交警查了几次手续。出了垣丘就算外地了,车上没毛病也能挑出些问题。贾伟亮明白了为什么老杨这么利索的让这台吊车出来。不过这次出门手续上写的不是大修——“外场协作”。

正负零以上地基就绪,地面作业的高度也该用上吊车了,几座大建筑一起赶进度,十几台吊车扎在工地上。这台“十六吨”不大不小,贾伟亮看着于同福在前面挂绳,常有股恶狠狠的劲儿上来,不过想跟干活儿毫无关系。自己的手艺,最多只能轻轻的吊起来稳稳的放,干别的怕是没那个胆量,上次以为于同福完了。那自己也跑不了。他没有颠倒乾坤的能为,连起这心思时自己也笑话了自己。活儿干的很顺利,几周以后他们完事了,圆满回到了车间的院子里,一双双眼睛看过来已经明显有些敌意。几个行家能觉出贾伟亮是稳了,跟着主任女婿,以后挣钱又踏实又牢靠。贾伟亮没心思理会那些带着复杂情绪情绪的前辈或者竞争者,停好车以后准备回家,没打算跟老杨打招呼。侄儿老杨却放肆的扒着门站在车窗外,习惯性的先递上一根烟。

抽,贾师,中华,同福,你去我车里把那两条烟拿过来。看着于同福顺从的走远了,老杨掏出来个盒子递给贾伟亮,用眼神点了一下于同福:没有他的,那一份你该多少是多少,放心,这是我的意思,不叫我叔知道。

你这?

没啥意思,多帮忙,咱一块儿好好整,贾师你人行,你杨主任啊,难说话,说起来是亲戚,算了不说了。

杨老板,得他叫我咋弄才咋弄,你自家人好商量,干活儿咱没问题。贾伟亮马上明白了,他是想绕过老杨干点什么,不过眼下这怎么可能呢?

好,我是看上你小伙儿这人了,不说了,有机会,这你知道就行。他看着于同福过来,跳下车,接过烟塞进驾驶室以后拽着于同福走了。贾伟亮看着那个盒子,惴惴不安。他马上想是不是跟老杨汇报这件事,但这是手机,至少一千多块,有些舍不得。跟老杨说了等于把他侄儿卖了,人家一家人,自己一个外人……管他呢去他的吧,就这么回事了。

不过老杨说他叔那表情,贾伟亮很想弄清楚。这俩是一伙的,怎么说起来像是隔着,自己可不能不明不白的夹在中间。哪怕老白和父亲与老杨再怎样,就是平常恩威并施的使唤自己,他也不应该弯弯绕着害自己。保险一点得问清楚,自己的师父大概能清楚。贾伟亮支支吾吾说要请老白吃饭时,师父一笑:你还跟我喝酒?要不咱把你爸也叫上?有啥赶紧说,我忙着呢。

有些事儿有些弄不懂了,也不是一句两句的。贾伟亮知道老白不是客气,隔着旁人,把事情和盘托出,只没说单独给了他手机。

哦,没事儿,包工程的人求财么,用厂里的车比外面雇便宜太多了,可有些活儿杨主任不会让去的——钱要挣的保险,这就是他跟他侄儿的不一样,你不用操心,有人给想办法呢。

看着他就想背着他叔,那要再有啥事了,咱俩去吧。

再说吧,这要看人家小杨的意思了,我这岁数也劳不起那神,小于的丈人是杨主任,可能有时候就不方便叫,不过咋能背着他叔把活儿干了我就不清楚了,放心,没事。老白戴上手套,开始拆一个油泵的盖儿。

叫谁去都不踏实,只有老白合适。没有老白,他没个挂绳的起重工。不过他还是想不出怎么能在老杨眼皮底下把车开出去挣钱,要真能行的话他自己干脆单独行动,跟谁都不分。这里面的道道儿自己一点儿不明白,想超不过几分钟便觉得无聊。杨文艺更要紧,新生的感觉在骨髓里刺痒着,又一种寝食难安挥之不去。

盒子虽然可能是个桎梏,一旦打开,想关上也会身不由己,短暂的悲壮早被忘成会心的笑话,对极致欢愉的期待几乎每时每刻。这岁数的痴迷,对至于为什么、该不该,他们完全没有判断能力。他认为杨文艺比他稳健而彻底,有些对此的义无反顾以及学习精神,喜欢各式各样的实验,而筋疲力尽的总归是他。几次后,草被压的再无力崛起,他们缓慢的意识到要有些常识,不能光顾着当时。可事到临头还是她疾风暴雨的勇猛,连“常识”的包装都没拆就撇在一边,好事汹涌澎湃,甚至看着有人远远而来也要继续撕扯出暴戾,而后心惊胆战的羞怯,来来回回,正式研习是个技术精进的过程,他们以对方为榜样你追我赶,植物既是屏障也是观众,反正活人就他们两个。一次次的故地重游并立刻期待返回,他们依旧对彼此的身体充满误解,所以要继续勉力去拨云见日。有时会带着随便什么吃食,饿了就吃,肆意到边吃甘蔗边动作,杨文艺嚼碎什么喂给他他就吃什么,岂不知,咽下去会是置她于死地的力气。

每次疲乏,他们举起“常识”精巧的包装观赏,拿出来摸,草莓或者樱桃的味道,嗤之以鼻。杨文艺望着空无一物的碧空说过:管他呢,最好怀上,这烂气球隔着都不煎火了。

有时会连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贾伟亮依旧能匍匐着继续,他们认为真正的不要脸莫过于此,香就是臭,这些只在他俩之间才合情合理。最初担心旁人侵扰,很短的时间里他们完全没了戒备意识。好整以暇,日日是好日,直到贾伟亮接过于同福的请柬,现实的坚硬一张纸便能铁板一块,而不能把那些消失的感觉怎么样,哪里来什么哀戚。他把准备好的五百块钱递过去时并不想说什么,蔑视不能表露,惭愧却难甘心,于同福很正常的吃了一惊。厂里同事之间的礼钱最多就一百,五十的是绝大多数,五百闻所未闻。以他俩平日的相处,于同福不安了:这么多?不合适……

拿着。他硬塞给他,扭头走了,到垃圾桶边上撕了请柬扔进去。那天擦黑的时候贾伟亮又恶狠狠的趴在杨文艺的身上,并且恶狠狠的抱怨:我受不了。

我也受不了。她坐起来,揪着他的头发把自己的舌头伸过去,他更用力迎上去……这个时候的难受是最能释怀的解脱。阅尽彼此,反复欣赏对方此刻的样貌,并有身体里金声玉振的嘶吼。他们机器一样轰鸣,因彼此的开足马力感到欣慰,所制造的噪音被迷乱时的意愿理解为动听。贾伟亮不再游移着准备判断是非,以自己直觉的指向行为出混乱的张狂——他又买了个最贵的石英钟——三百块钱——送给于同福。说按他们的关系,不能光随钱。于同福诚实的惊讶着,捧着不知道说什么,看着他匆匆离去,自己四顾雪白新房的耀眼,看挂在哪里才配得上这番心意。

不装电池,看着目前静止的一分一秒,想到新房里今后的日夜,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掩饰喜形于色。

贾伟亮走了以后,于同福觉得自己的搭档让自己有些难为情。自己表达不出对他的理解,甚至感激。那次事故不怪他,贾伟亮从未解释,而到了自己的人生大事,那愧疚明明还在,这么厚的礼,连父亲都说怕是重了。怎么能让他相信自己从来没觉得那是他的失误,进而觉得贾伟亮是自己长这么大来第一个能相处的来的人,却不知道跟这个——朋友吧——如何交流。

他不爱说话,不知道跟谁说什么,不是计较说的对不对,是不爱“话”这个东西。听到那么多声响,在没有反应过来时被新的聒噪替代,他实在跟不上,连老师的课也一样。不知为什么,他的沉默差不多没被打扰过,从来没有被谁留意过。所以贾伟亮这生硬而特殊的表达让他紧张。没人把他放在某个值得瞩目的位置,这意料之外的特殊,他依旧语塞。于同福想起小时候那一天忽而坠井的奇遇,他趴在底下,抱着自己的头想睡着,直到被一只狗引来的一群人的叫声惊吓。他害怕的是被那么多人观看,自己像是子宫里的胎儿。

后来,他看到归于正常的王泰或者朱小军,自己却有些不好意思,而他们无精打采的平庸支撑不起他记忆里曾经的暴力事件,那甚至可以是潇洒。而都是自己此生遥不可及的。时间改变着人,而被改变的人没有什么可以赠予变化,就又变化了。但真正不变的那部分一直存在,以至于人感觉不到它那么稳定,直到死去。每个人惧怕的事或物,每个人的惧怕都会在倏忽之间离去,而谁也不能在等待中还是等待,时间让所有事物老得失去知觉。那个卑微的人早被命运安排进无法知觉的场面,避无可避的以本能演出为黯然。时间和存在,无法呼应,被多事或者踟蹰的生命恣意解释。他们是人类中正常的那一类,基础的疑问只是疑问,等待命运的安排时,自我是偶尔被提问时的羸弱。不过时间造就幸福的时候,痛苦作为基石存在而被在表面厌弃。我们的世界就是这样以善意和恶念辩证的嵌入每个人生,作恶时的良心发现,或者善良即刻寒光闪闪。

到了婚礼前一天,贾伟亮的耐力像是用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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