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俱寂,星空下只有仇浔一人。
战胜了这样强大的江湖高手,仇浔却没有任何成就感。他只觉得侥幸,如果独孤仞还留有足够多的暗器,也许他早已丧命。
更何况,若不是在梁王府管辖内有了片刻缓冲的时间,以独孤仞的武功怎会给他偷袭的机会?与独孤仞的对决已是如此艰难,又怎么能对付得了帮手和他二人的合击?
这就是仇浔另一个优点,永远不会妄自菲薄,但也永远不会沾沾自喜。他深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无论自己做的有多优秀,总会有更厉害的人在等着他。
在酒馆见到聂晖后他就更加坚信这个道理。
事不宜迟,除了告诉聂鸿庭,仇浔也得第一时间告诉仇文斌。
为了方便行动,每当仇浔有新的情报要呈给聂鸿庭时,会以暗语联络烟雨阁的暗桩,暗桩将密信放入锁匣,然后立即带给聂鸿庭。而打开这个锁匣的钥匙只有聂鸿庭有,世间仅此一把。
递完消息后,仇浔火速联系仇府。
听完仇浔的描述,仇文斌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仇文斌含着泪说道:“没事就好……好孩子,你的武功没有白练。”
仇浔也热泪盈眶地说道:“多亏了外公和父亲昔日的教导,否则今日浔儿怕是再也不能回来。”
又是多日未见,久别重逢后的情感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住。
二人擦了擦眼泪,整理了一下思绪,好久才平复下来。
季怀之与铁明河并没有将毒掠宗已现身江湖的消息传出来,所以这是仇府的人第一次与毒掠宗正面交手。看到自己的儿子不仅在独孤仞的手里全身而退,还重创了昔年江湖的顶尖高手,仇文斌是既担心,又为仇浔的成长而自豪。
仇文斌问道:“血债血偿?除了仇府,聂鸿飞与其他人有恩怨吗?”
仇浔道:“从我监视至今是没有的,所以急着联系父亲想问问过去的几年间聂鸿飞是不是惹过什么人,或者是杀过谁?”
仇文斌轻蔑地一笑,说道:“他还能杀人吗?”
仇浔继续问道:“那巴雅尔和聂晖……”
话没说下全,仇浔便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这两人惹出人命的概率几乎没有。就算聂晖整日在外游荡,最多也是喝酒喝上头了与人争辩几句,以他的身份和出手阔绰程度,惹上人命是断不可能的。
向梁王一家出手的人是毒掠宗,毒掠宗在江湖兴风作浪的时候聂鸿飞已陷入疯魔,在他在位的最后两三年里,纵然毒掠宗已形成一定的势力,但关于这个组织的任何消息他却浑然不知。
那时的聂鸿飞早已神志不清。
也就是说在明面上,跟梁王府有血仇的就只有仇府了。
仇文斌将他与季怀之的谈话转述给仇浔。
仇浔道:“无论那些兄弟是否真的死于聂鸿飞之手,也绝跟他脱不开关系。但是我知道父亲绝不会用如此阴毒手段暗算聂鸿飞,何况贼人身份已定,莫不是独孤仞想挑起聂鸿飞与我们仇府之间的矛盾,让仇府与梁王府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