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府附近,仇浔正紧张地盯着府里的动静。
这是他第三次看到有黑衣人向寝殿发射暗器了。
他看的很清楚,虽然每次使用的暗器不同,但所有的暗器都有一个共同点——夹带着纸条或者能写字的绢帛,上面的字虽小,黑衣人也都是在晚上行动,但仇浔还是能确认上面写着字,只不过天色太黑实在是无法看出写的究竟是什么。
起初他以为这是贼党与梁王的秘密联络方式,但仔细观察便可发现,黑衣人不仅不避讳所有人,每一次掷出去的暗器,都是奔着人命而来。若不是聂鸿飞还没有遗忘他的武功以及聂晖比野兽都敏锐的感觉,他们的性命早已被暗器取走。即便是这样,面对防不胜防的暗器,三人均有不同程度的受伤,尤其是巴雅尔和聂晖伤的最重。
聂晖的心口附近有一处伤痕,距离心脏不过毫厘。
最重要的是,每一次黑衣人发射暗器后,见没有伤及人命,便会小声暗骂,并伺机寻找下一次出手的机会,直到实在是无从下手之时,才会不甘心地离开。谩骂声虽很轻,却仍旧逃不出仇浔极佳的听力。
这些绝不是传递消息该有的动静,至始至终,这些黑衣人的目的就是要伤及梁王一家的性命。
聂鸿飞追着黑衣人追至院内,见黑衣人已翻墙逃走,怕妻儿被偷袭,他并没有继续追下去。
巴雅尔和聂晖也走了出来,朝着墙外的方向看着。聂鸿飞脸色阴沉地看着手中的字条,字条上的内容没什么变化,依旧是触目惊心的“血债血偿”四个大字。
聂鸿飞神色凝重地念叨着:“血债血偿……血债血偿……也许是仇府所为。”
巴雅尔问道:“是因为前阵子园内发现的尸体吗?”
聂鸿飞不说话,但他的沉默无疑已经道出了答案。
聂晖道:“父亲,孩儿一直有一事不明,仇府是如何得知有人被埋在我们后花园里,又是怎么把尸身带走的?这些尸体我们到现在都未曾亲眼见过。”
聂鸿飞道:“季老先生所言断不会有假,而且仇府乃江湖名门,其中的轻功好手更是数不胜数,想趁我们不备带走尸体并不难,更何况我们之前在皇宫逗留许久,也不知孙璟荣这厮又背着我们做了什么事。”
聂晖道:“既是江湖名门,又何必行此见不得人的行动?莫不是因为父亲的亲王身份才不得已这样?”
聂鸿飞皱着眉说道:“也许只有生擒了那黑衣人才能得到答案了。明日我亲自去请季师爷帮忙,势必要活捉此人!”
仇浔不禁冷笑一声,别说聂鸿飞只是个亲王,就算他是天神,仇府又有何不敢光明正大找他报仇?这种阴险的手段仇府从不会用,也不屑于用。
但梁王一家的对话提醒了仇浔。仇浔心里很清楚这绝不会是仇府所为,那么黑衣人似乎是想冒充仇府,将仇府卷进一场未知的阴谋。这件事必须尽早让仇文斌知道,才能让他放心地对付黑衣人。
比起聂鸿飞,仇浔比他们更想拿下这些神秘的刺客。他早已看出来,这绝不是同一人所为,每一次来的人,都比上一次的人武功高上许多。面对不知道何时出手的敌人,聂鸿飞不可能一直站在院子里等待,等他从寝殿追出来时,刺客早已溜之大吉。相较于被动的聂鸿飞,一直蹲守在附近的仇浔有着更多的主动权。
只要未得手,他们一定还会继续尝试。仇浔这样盼望着。
果不其然,他们又来了,这一次甚至是来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