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好些日子,想必车马行的善后工作都安置妥当。仇文斌亲自登门邀请季怀之和铁明河赴仇府共享晚宴。
南图商行遭难之际正是仇府相助,季怀之和铁明河还没来得及感谢仇文斌,没想到仇文斌竟抢先一步先行宴请他们。除了对仇文斌的感激,季怀之和铁明河也知道仇文斌选择这个时候找他们,一定是有要事相商。
铁明河亲自驾着季怀之的马车来到了仇府,仇文斌早已在大门口等候多时。简单的寒暄后,三人便至正殿用餐。
下人们上好酒菜后,便都退了出去。偌大的正殿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人越少,证明事情越复杂。
季怀之道:“老朽和明河与斌叔相识多年,生人之间的客套寒暄就不必讲了,斌叔有任何事不妨直说,若有难处,老朽必然帮衬。”
仇文斌道:“季老先生所言甚是,晚辈也就不绕弯子了。不知近几个月来,梁王府的一应供给都是南图商行负责吗?”
这几个月内梁王府所发生的一切仇文斌岂能不知,他这么问只不过是想知道季怀之和铁明河在这件事上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铁明河道:“梁王府的吃穿用度皆由南图商行提供,而货运则是由风门镖局负责。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才使得斌叔突然问起梁王府的事?”
仇文斌道:“确实有所关联。晚辈想知道一件事,还望二位如实为我解惑。”
季怀之道:“这是自然,斌叔请问,我二人必定知无不言。”
仇文斌道:“前几日有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车夫在晚上给梁王府送货,我已询问过当值的车夫,他说此人有季老先生您的铜牌,说是那批货由他亲自运送,敢问这个黑衣车夫现在还在老先生手下当差吗?”
季怀之拿出铜牌,询问道:“斌叔说的是这块铜牌吗?”
仇文斌道:“想必老先生手里也仅此一枚铜牌吧。”
季怀之疑惑道:“可是近几个月老朽从未将此铜牌给过任何人。”
铁明河道:“数月来,负责梁王府货运的车夫一直只有老郑一个人,我未曾派遣过其他人接手这件事,斌叔是否弄错了?”
仇文斌道:“那位姓郑的车夫没和铁镖头说过此事吗?”
铁明河道:“没有,若斌叔需要,我可以帮斌叔问一下。”
见仇文斌没有说话,铁明河道:“斌叔将我手下这些人探查的如此仔细,莫不是风门镖局有得罪仇府的地方。”
仇文斌道:“二位可还记得石昊?在我仇府的账房先生钱书裕亲自追债之前,仇府派遣了几个兄弟去追讨,却都杳无音讯,最后他们的尸身被发现藏匿于梁王府的后花园中。”
季怀之和铁明河大惊,几乎异口同声道:“有这等事?”
仇文斌道:“黑衣人和梁王府管家孙璟荣说这是最后一批货,里面都是我仇府死去弟兄们的衣物。”
季怀之眉头紧锁,沉声道:“所以斌叔是怀疑梁王也参与其中?”
仇文斌道:“晚辈知道季老先生曾是当年三位皇子的老师,在下一介草民也不该过问庙堂之事,只是此事已让我仇府多名兄弟丧命,恕在下不得不怀疑,也恕在下不得不参与进来。”
季怀之道:“斌叔客气了,换做任何人,自己府上的人在别人府里丢了性命,都不会置之不理的。斌叔放心,梁王那边老朽会亲自走一趟,无论如何也会给斌叔一个交代。”
铁明河道:“若斌叔对细节之处仍有疑虑,请随时到风门镖局找铁某,铁某定全力相助斌叔。”
仇文斌拱手道:“在下谢过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