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盗把水牢建在去矿山的必经之路上,可谓是用心歹毒。
只要有人触犯条例,或是惹到了某个管事,就会被人丢进水牢里折磨,让进出的矿奴观看他们的丑态,从而践踏,摧毁所有矿奴做人的尊严。
黑水盗群魔此举,简直是杀人诛心。
分明是想从心灵层面奴役矿奴,控制矿奴。
“这里没你们没事了,你们走吧。”
秦安挥手,示意两人离开,他看了眼山坡上的瞭望台,径直走向水牢。
这两人能在营地里自由走动,暗中定然与守卫有着某些交易。
不过秦安并不是嗜杀的人,看在对方很配合的份上,于是放过了两人。
挥刀,劈砍,掀开栅栏,循环往复。
很快,他就在其中一个水牢里发现了姐夫林峰的身影。
此时的他鼻青脸肿,身上带着血迹,浑身上下仅有的粗衣破烂潮湿,紧紧粘在他愈加单薄的身体上,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
骤然被人从脏水里捞出,林峰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一激动,气急攻心,内外交困之下,竟然当场昏死了过去。
从头到尾,他似乎都没能认出秦安来。
月色朦胧,寒意沁人。
秦安大胆无忌的行为,惊动了瞭望台上的敌人,十数名守卫手持长刀,举着火把,打着灯笼冲了下来,边冲边喊,试图引起营地巡逻人员的注意。
巨大的动静,瞬间引爆了死寂的营地。
喧闹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受到惊吓,芦屋里面的灯火接连亮起,无数眼神呆滞,神情木讷的人影陆续走出屋门,小心打探着周围。
麻木的脸上,此刻终于有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变化。
那是久违的,属于人类的,叫做情绪的东西。
一把扛起昏迷的林峰,秦安循着来时的路疾奔,朝着老何的位置跑去。
“所有矿奴立即回屋睡觉,违者格杀勿论。”
就在秦安离开片刻不到,大批守卫从前门冲了过来,与瞭望台的守卫短暂隔空交流后,选择内外夹击,循着秦安留下的蛛丝马迹追了上来。
沿途经过之处,要求矿奴熄灯灭火,紧闭屋门。
有几个反应不及,动作迟缓的人,直接被凶残的守卫砍杀在了门外。
有了异瞳,秦安是黑夜的宠儿。
即使肩上扛着一个成年人,那也不是普通守卫可以觊觎的,他远远将敌人甩在身后,转瞬就来到了老何准备接应的地方。
“公子,是你吗?”老何听到动静,隔着栅栏试探道。
“是我,你先站远点。”秦安挥动宝刀斩断木栅栏,出现在老何面前。
“公子,人找到了?”老何面露惊喜之色,没有半分作伪。
“找到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秦安说完拔腿就走,不给对方任何纠缠的机会,眼下把林峰安全送出去才是最重要的,其它的都要靠边站。
而且这次的追兵有古怪,行动井然有序,丝毫不像是一群乌合之众。
他现在细细想来,水牢更是透着诡异,很难想象,那是妖魔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