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找些吃食,填饱肚子,酉时来此处碰面。”
“唯!”樊千秋行了个礼,就准备离开了。
这时,田义突然叫住了他。
“记住,入社之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其他人的眼色你都不用看,可明白了?”
樊千秋前世没有混过社团,但这些言下之意他是听得出来的。
这哪里是让他别看别人的眼色,分明是让他别听别人的号令。
这田义恐怕对社令有二心啊。
有二心好啊,那樊千秋就有机会了。
“唯!”樊千秋再次行礼,就与淳于赘退出了计房。
门掩上的那一刻,他分明听到田义笑骂了一声呆子。
樊千秋倒也不在意,装着没有听见,反正是便宜义父,不必与他计较。
来到院中,日头又斜了一些。
樊千秋想着田义刚才的话,又掂量了一下今日遇到的所有事情,决定要找个地方消化一番。
“大兄现在要去何处?”淳于赘问道。
“你今日出来了许久,赵家不会为难你吧?”樊千秋反问道。
“不怕,我与妻家说过了,这两天本家有事,需要耽误几日,大兄不用担忧。”淳于赘笑道。
樊千秋笑着点了点头,又拍了拍淳于赘的肩膀,已经真正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好友了。
“我等先去食肆饱食一顿,再到此处和田义碰头,今夜同去富昌社与那些人会一会”
“诺!全听大兄安排。”
在大汉,人们在外饮食投宿有不同的去处,按功能和大小可以分为四类。
一是官营的郡国邸、传舍和亭传,开在城中或交通要道,可留宿也供酒食。
二是私营的群郗,同样开在城中或交通要道,亦可留宿,并提供酒食。
三是流动的食肆,开在闾巷中和外城郭,并不合法,只提供简单食物。
四是较大的饭肆,只能开在各处市中,提供比较丰富的酒食。
几种饭肆客舍虽然同样对外经营,但经营者的身份是不同的。
只有第四种情况,也就是在市中经营饭肆的黔首,才属于市籍。
北城郭已经算是城外了,管理没有太严苛,因此流动的饭肆随处可见。
既然是流动,所卖的吃食就非常简单了,至多不过是胡饼和旨蓄而已。
樊千秋从早间到现在滴水未进,腹中空空,吃这些东西自然是不够的。
而且他还要回自己的棺肆拿一些东西,所以两人又重新赶回到了东市。
饭肆都开在东市的东南区,因为此处位置是最好的。
现在离市门落锁还有一个时辰,其余各区已经逐渐冷清了下来,但是此处仍旧热火朝天。
二人随便寻了一家,就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