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凤凤不得不每顿都请别人喂食,还要看人眼色。
更别提上厕所都还要人搀扶和擦屁股。
由于她右脚也受了重伤,仅凭一只完好的脚根本蹲不稳,项目部紧急给她在女厕里专门安装了一个马桶,不过她始终记着另一个女工打扫马桶时那全程嫌恶的表情。
金生沉默了,他知道汪姐说的是事实。自从汪姐受伤后,他确实没有足够的时间陪伴她,但这都是为了家庭的生计。他感到内疚,但同时也感到无力。
也许是金生的沉默平息了硝烟,汪凤凤也发泄够了情绪,两人短暂的偃旗息鼓起来。
“我知道我不能像以前那样工作了,但我也不想成为你的负担。“汪凤凤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我想继续开小卖部,至少可以让自己有点事情做,也许还能补贴一些家用。“
其实汪凤凤有试过打字,不过仅凭右手三根手指,那速度慢如蜗牛上树,文员和财务这份工作是做不了了。
汪凤凤有想过要不索性回国带孩子算了,可那就意味着金生要一个人撑起全家,负担也太大了。
何况,那也只是一种逃避,孩子们已经快初中了,有老人带足够了,自己小学文化而已,回去又能辅导她们什么?
汪姐和金生的争吵虽然暂时告一段落,但两人心中的波澜却难以平息。
汪凤凤的想法姑且不论,连金生自己也产生了动摇,这个日子,与老婆凤凤的日子,究竟要如何才能过得下去,这是一个问题。
这一边,在北半球的中国。
白天,吴欣悦去上班,徐云天就利用这段时间分析起目前已知的情报。
1、许下愿望就必须呈上牺牲,不然不只许的愿望无法实现,还会被愿望派“人”施以惩罚;
2、愿望的奴隶不是一个具体的人,可以说是一种【存在】,它或者它们有着短暂控制路人行为的能力,目前徐云天已经在沙特阿拉伯的利雅得和中国贵州贵阳遇到过,两地相距有几千公里,很明显是一种超自然存在;
3、虽然愿望的奴隶自述不能违抗主人,向它提问者一次也只能问一个问题,但它还是提供了许多有用的信息给徐云天,譬如:如果继续不断许愿下去,早晚徐云天也会变为愿望的奴隶;
4、第一次自己许愿找回拉登猫时,愿望就这样达成了,并没有愿望的奴隶出现,是不是意味着达成愿望的【主人】本身就是反复无常的?
5、愿望的代价过大,与得到的不一定是呈正比,如果许的愿望过于难以实现,这代价又如何支付,支付不了又会怎么样?
6、关于王姐受伤是否跟徐云天许愿有关还存疑,需要有更多的资讯才能搞明白。
想得越多就越是令人头皮发麻,徐云天越发意识到这背后的水太深,收益与潜在的风险完全不成正比,非人力所能及,还是少许愿为妙。
猜猜看,为什么有这么便利的能力,几百年前的安哥拉还是会被葡萄牙殖民,沦为宗主国的工业品倾销地?
再猜猜看,为什么安哥拉没有挤身成为联合国第六常任理事国?
也许是没有人许这样的愿望,也许是达成愿望的【存在】根本理解不了这样的愿望,也许是它根本做不到。
看来这个许愿,就是逊啦!
不过,至少它能实现一些小事,一些个人的事。
那也就足够了,徐云天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