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
再观其未曾所以然的表现,似乎并没有阻止男子下车、进而逃离的意愿:
在乞丐的双手表面,乍一看与被污秽掩盖了一层的面容几乎等同,指甲却是被修剪的很是得当,随意地搭在膝盖上;
仿佛,是在表达着,从一开始,他就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没有丝毫在意之心,‘……’
另一边;
男子跑入一处休闲花园广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随意寻了一处纳凉的长板凳,坐下。
他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确认过没有人注意到他自己后;
他这才缓缓伸手,准备打开身前的背包,查看此前一番‘努力’的、‘辛勤’‘劳动’后的‘收获’。
就在这时,一旁的板凳空位上,骤然响起一声略带惊讶的呼声:
“收获真不少呢!”
男子腹腔内的心跳声,猝然一停;
他猛地转过头去,失声叫着:
“怎么又是你!”
只见打着补丁的破旧大褂顶上,那个装束有些熟悉的乞丐,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蹲坐在了他自己的旁边;
乞丐正用一种饶有兴趣的眼神,盯着被两手间合抱着的背包。
男子瞪大了眼睛:
“你想干什么?要讨饭去一边去;瞧那里,跳广场舞的、耍把式的人海了去了,快走走!”
被瞬间的血压升高,而引发有些昏头昏脑的男子,除了声音里充斥着惊觉和警觉,语气中更是多了几分无奈和烦躁;
仿佛这个乞丐的出现已经严重打扰了他准备查看‘收获’的美妙心情。
未曾理会男子言论的乞丐,依旧是那副蹲坐的模样;
只不过是从一个地方,换到了另一处地方,动作上倒是大差不离;
亦或许,自始至终就是这般,也未可知呢?
乞丐的眼皮微微眯起,紧盯着男子一边撂下狠话“好,你不走,那就我走,这可成了吧”又一边再度起身离去。
逐渐冰冷的面容下,乞丐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显而易见的戏谑,态度明确:
这一切早有预料、尽在掌握之中。
男子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扭秧歌和说学逗唱的人群当中;
而乞丐依旧是像先前那一番动作的,继续停留在长板凳的空位上;
奇怪的是,自男子远去之后,明明乞丐的身体完全落在一头,按照常理,长板凳应该翘起,或者是直接被撂倒;
但,一片接着一片的嫩叶,经气流的作用,在长板凳的附近,多番的打着旋;
可却没有一片嫩叶片,能够穿过长板凳的凳子腿下。
这明显反常的表现,引得一名正耍着银色剑光的老大爷的注意。
精气焕发的公园里,一位身着宽松白色练功服的老大爷,手持一柄刷着亮银漆色的木剑,缓缓起舞。
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他沉稳的呼吸、轻盈却又不失力度的步伐,点在某种有节奏的拍子上:
“……卧如一张弓……站似一棵松……”
流畅而富有韵律的,将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堪称游龙戏水。
待到旋律声落入尾声,老大爷的视野再度寻去,却见不得长板凳空位上的那一抹身影。
“可惜了,本来还想和那人研讨一番心得体会,可惜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