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泥鳅的惨叫。
“这不嫌太过分么?”老干爹咬了咬牙。
“司马先生,他那小脑袋看来也经不起一抓?”金牡丹的笑意更浓了,笑里带着刀,非常锋利,比真正的刀可怕多了。
“你难道想要他的小命?”
“他的死活在于司马先生一句话。”
蓝衣人叉开五指,像一顶五瓣凉帽罩上小泥鳅的头。
小泥鳅瞪眼眦牙,但没有恐惧的神情,这是反常的现象,但没人注意到,以为这小不点已经是掌心里的鸡蛋。
“如果我老头子老眼不花,这位老弟应该是……”老干爹的目光扫向堂屋门外的蓝衣人,道:“十年前便以一支剑称霸淮阴的‘青莲剑客’霍连城。”
“不错!”金牡丹代蓝衣人回答。
霍连城,此人的心仿佛是石头做的,冷酷无情,见血不皱眉,下手极毒辣,是黑道中有名的亡命杀手,提起“青莲剑客”四字,再凶残的人也会胆寒,因为在他的心里没有“是非”二字,更没有什么江湖规矩,他只是为了喜欢杀人而杀人,想不到他会做了风尘名花金牡丹的跟班。
只要霍连城的五指一紧,小泥鳅的脑袋必定碎了不可。
“霍老弟,老夫很为你惋惜!”
“废话!”霍连城的声音冷硬得像坚冰。
“你在江湖上应该有一番作为的。”老干爹不理对方的反应,自顾自地说下去,道:“真的是可惜,太可惜了!”
金牡丹阴阴地道:“司马先生,别想打歪主意!”
老干爹连眼角都不曾转,就像根本没听到这句话,慢吞吞地道:“公鸡不啼,的确是男人的最大不幸,也是人生的一大憾事。”
他说这几句不伦不类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知道,“青莲剑客”霍连城也知道。
“闭嘴!”霍连城吼出声。
“老夫可不是空口说白话。”
“叫你住口!”霍连城暴怒,声音更大,连脸孔都扭曲了。
“霍老弟,天底下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老干爹还是那么冷静。
不冷静的是金牡丹,她不知道老干爹葫芦里卖什么药?
霍连城呆住,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是不该有这现象的,尤其是面对敌人的时候,严格地说,这等于犯了低级错误。
小泥鳅一拧身,脱兔般溜了个无影无踪。他的胳膊已扭
断,五爪罩在头上,居然还能挣脱,的确是邪门。
但,仔细想想便不邪门,他是盗圣的高徒,什么令人意想不到的鬼门道都会,脱身小菜一碟而已,所以老干爹见了他之后稳如泰山,师徒之间当然是有默契的。
霍连城丢了人质,居然没反应,人像是失了魂。
金牡丹却已站起身来,脸色泛了青。
“连城,你是怎么了?”
“没什么!”霍连城好半晌才回答。
“你忘了我们是做什么来的?”
“没忘!”
霍连城眼里寒芒重现。
“可是你放走了小的?”
“老的还在!”
“司马先生!”金牡丹盯着老干爹,道:“您刚才针对这小弟使的是摄魂大法?”
她的称呼还是很客气,但脸上的笑容没有了,媚眼里已隐约透出杀气,看来她已准备采取暴力手段。
“老夫不会法术!”
“那霍小弟怎会着魔?”
“他心里明白!”
“还是老话一句,司马先生说是不说?”
“老夫无话可说。”
“那就别怪我金牡丹不通人情了!”口角一挑,目光扫向霍连城,娇滴滴地道:“小弟,我们没时间泡蘑菇,你知道该怎么做。”
霍连城举步跨进堂屋门槛,那股子阴鸷之气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