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手段】。

“我当然知道，”万殊的声音冷到极点，语调中带着不可遏制的怒意，“但你从一开始就打算利用我。”

尽管内心仍然充斥着疑虑与愤怒，但面对夜哭之物，他必须做出决定：是和卡米耶联手，争夺最后的一线生机，还是孤身迎战，走向必死之路。

后者自然不是任何一个神智正常的人会做出的选择。

战斗在瞬间爆发。

埃德温猛地挥动手中的锁链铁锤，“将他们碾成肉泥吧，地虐铁咬！”

被称作地虐铁咬的锁链巨锤带着破空之声重重砸向卡米耶。

“万殊，你得明白，我们都身不由己，我也同样没有选择！”

教主靠着徙行深井再一次躲过了这次攻击，然而他再度出现时的距离并不如之前那般遥远，在短时间内这样多次使用渊谕，暗泉行者的表现也明显开始变得后继乏力。

“没有选择？”万殊俯身躲过埃德温射出的一支重箭，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你根本就没有想要帮我解决死之诗，而只把我当作是一只孽祟！”

埃德温迅速收回地虐铁咬，被其击破的石板地面裂开，爆发出一阵强劲的震波，而方才落空的箭矢则是精准射向地面的破裂处，引发巨大的裂缝和碎石，险些将万殊从地面震飞。

卡米耶猛地回头，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急切：“如果我不这么做，这个世界终将沦陷于他们之手！我必须得到力量，更多的力量……如果不这样做，当年发生在卡斯帕平原上的惨剧将在无数地方重演！”

卡斯帕平原，还有他们？

万殊动作一顿，他从未见到卡米耶有如此情绪外露的时候。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万殊，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绝望吗？”

卡米耶冷笑着，但那笑声中充满了痛苦。

“当年，恶柱神降临在我的领地，众神默许它屠戮我的子民，我妄为圣阶，却无力阻挡这场浩劫！”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地在说些什么呢？”

埃德温将地虐铁咬收回手中，又把它在空中高高甩起，形成一片压在众人头顶的巨大力场，接着压低上半身，将其重重拉向地面：“不如让我也加入你们的对话吧！”

天崩重锤！

地虐铁咬靠着巨大的惯性和重量从上而下坠落，带着山崩地裂般的气势砸向万殊，他抢在闪避前的最后一秒将幽颂的丝线扔向卡米耶。

教主毫不犹豫地把它接住。

轰轰轰轰！

埃德温如同完全不会感到疲惫一般，接连不断地重复着举起又砸落的动作。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接连响起，地面掀起的碎石和泥土化作锋利的弹片，向四周迸发。地面如同波浪般剧烈起伏，万殊和卡米耶同时被震得连连后退。

灰尘弥漫，四周的空间越来越狭小，几乎容不下他们的身影。

“从苟活下来的那一天开始，我立誓要与祂们抗争到底。然而，仅凭一己之力难以撼动神明，因此，我决意不惜一切代价，汇聚所有可能的力量——包括你身上的！”

卡米耶的语气越来越急促，避开连续的两道重锤砸击，又低声继续道：“起初，我的计划是从异影之神那里获取新的孽祟，或从自身异影中发掘有用的能力。然而，你的出现改变了一切。”

“你身上的诅咒蕴含着远超任何孽祟的力量，这让我看到了新的可能。我原本打算将你送往其他时间线，诱发你的诅咒，将你转化为可控的强大孽祟。然后，借助珀涅罗的力量控制你......”

“……最终，我要带领你，从那些虚伪冷漠的诸神手中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