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这孤零零的一支飞箭就如同闪电般在众多水锥间来回反弹，毫不费力地将其中的一半悉数击落，而在其背后拖着的长长箭尾更是已经变成了和它们几乎一模一样的螺旋形状。

一次次的撞击并未阻遏它朝着天空飞行的速度，反倒让它变得越来越快，带起巨型的箭尾龙卷，逆着水锥形成的暴雨向卡米耶电射而去。

卡米耶冷哼一声，向身后甩出一个干净利落的手势，戴在小指的戒指上红光一亮。

泽菲洛斯之眼虽然在消灭原初猎犬的过程中消耗甚大，但却丝毫不显疲态，立即转动重瞳朝向天空。

一道粗壮程度与箭尾龙卷相差无几的闪电及时从高空中的云层上出现，它被塑造成一支造型古朴的长矛，以极快的速度坠落，毫不退让地重重劈落下来，和逆势而上的青灰飞箭撞个正着。

轰！

两者勉强维持着形态，在空中僵持了数秒，但最终还是没有一方能够胜过另一方，便在一声巨响之后爆发出一阵惊人的冲击波，随即齐齐消散，化作一阵带着腥臭味的雨滴落在地。

“在我看来，你身上好像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卡米耶低头俯视着埃德温，语气冷淡，“只是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罢了。”

埃德温抬头仰望上空，脸上的笑容不减。

“是吗？但在我看来，你们好像也没有那么强嘛。”

那些雨滴只落于那层笼罩在它身周的铠甲虚影上，没能对它造成半点损伤，就像无害的雨水一般滑落下去，在石板上腐蚀出一个个细小的坑洞。

“你们知道吗？在门后那片空无一物的黑暗里，我慢慢开始领悟到什么叫做力量，而等到我成为夜哭之物之后，我更能体会这种东西的价值。”

它把头转向被掀飞的万殊的方向，没有刻意提高自己的声音：“出来吧，别继续躲在那儿了，侍锋者，我不会天真到以为一个下位圣阶武士会如此轻易地倒下。”

哒，哒，哒……

万殊面无表情地从深坑中走出，全身覆盖着灰尘，长袍左肩处呈现出一道醒目的螺旋状裂痕。

“是吗，所以说你现在已经知道了？”

“没错，我之前一直没看出来。”

埃德温点点头，它的语气里似乎还带着点怀念：“但现在来看的话，你身上的念威强度其实很明显，而当时我们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可笑我居然还想要宰掉你，实在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万殊的心微微一沉：既然埃德温能够看出他现在的境界，这就说明它现在的实力至少和他处在同一水平线上。

以夜哭之物身上那些诡异的能力来看，即便是处于同一位阶之内，这类怪物的能力也要比同等的具名者要来得棘手得多，更不用提和净界武士相比了。

“而至于你嘛，教主大人，从你身上隐藏的念威强度来看，你在巅峰时期应该是中位圣阶武士……”

埃德温转头看向卡米耶，慢条斯理地继续分析道：“但可惜的是，你应该受过什么暗伤，而不久之前可能还和什么厉害的家伙交过手，导致你旧伤复发，这就是为何你的气息如此不稳的原因，甚至都没有办法通过秘影之环将我拒之门外。”

卡米耶沉默不语，面色阴沉，对埃德温的评价不置可否。

“如果我猜想的这些都是对的，你现在能发挥出来的战力应该会比这个天降人还要低，所以才需要依赖这几只下位具名者、甚至只有五阶的废物孽祟。否则的话，你完全不可能会是我的对手。”

卡米耶冷冷开口，声音中蕴含着杀意：“我会用你的鲜血浸染秘影之环，证明所谓的夜哭之物不过是另一种待宰的羔羊。”

“令人捧腹的幻想，我爱死这个笑话了，”埃德温嘴角两边勾起，对他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你们就像当年的我一样无知，但作为回报，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它顿了顿，下一句话冰寒刺骨：“现在的我，恰好与他曾达到的最高点一样强大。”